在故意糟蹋是在做什么?”
闻言,鲁敬越过两人,走到实验桌前,看着桌上明晃晃的仪器,转过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白承,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认识白承,也知道这是个不擅长交际但在种植方面却有超高天赋的男生,在研究小组中也始终尽心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正因为如此,他不相信白承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白承咬咬牙,抬起头直视鲁敬,双眼间的坚定让人震撼:“我没有故意损坏种子,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你能有什么原因?我看你就是瞎搞!”杨学长暴躁地打断他的话,根本不听他解释。
“让他说完。”
鲁敬瞥了眼杨学长,话语间的严厉让杨学长讪讪地闭上嘴,站在一旁。
白承整理了一番思路,再次开口。
“鲁,鲁所长,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实验一直,一直没有进展,现在学校里通用的课程真的是对,对的吗?”
或许因为紧张,他有些磕磕巴巴,但在对上鲁敬深邃的双眼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充满全身,让他的思路愈发顺畅。
“我重新阅读了古书里对种植技术的记载,因为年代久远,许多文字缺失,我们在理解时可能产生了误解,古书上记录的植被并非遇水则亡,而是无水则亡。
同时高温晾晒种子也并非古书中记载的个例,它带来的结果并不是世人以为的毁灭,相反是新生的开始。”
他的一席话推翻了鲁敬这么多年来的认知,震撼之余,是怀疑。
星际人代代相传的技术难不成真是错的?
可这一切又该如何证明?
白承似乎猜到了他的所想,也知道自己仅凭一番话要打翻星际人几百年来的研究结论十分困难,但他觉得有一个人可以。
“鲁所长,不瞒您说,这些也不是我发现的,而是一部电影给我的答案。”
“电影?”
鲁敬更加震惊了,他研究古地球多年,也仅在古书里见到过这个名词,而如今却从一个土生土长的星际人口中说出。
“是的。”白承点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今早我在街边闲逛时,误入了夏日电影院,在那里认识了夏姐,也是她带我看了一场名为《华夏水稻》的电影,里面详细地介绍了水稻的种植,这时我才发现我们所学都是错误的。”
听到这,一旁早就忍不住的杨学长又跳了出来。
“鲁所长,你别听他瞎说,什么电影,星际人都知道这是古时候在就灭绝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新航城,你编故事也找个靠谱点的。”
鲁敬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静静地看着白承,似乎想从他的脸上辨别真假。
片刻之后,缓缓开口:“在哪?”
白承本以为鲁敬不会相信自己,正绞尽脑计想着如何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却不曾想鲁敬的话语间已然有了判断。
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喜,他急忙回答:“就在学院对面的街上不远,我,我可以为您带路!”
说着就想往外冲,还是鲁敬拉住了他:“这么晚了,你想去哪?”
经他一提醒,白承才想起现在已是深夜,夏姐多半休息了,顿时有些窘迫。
“你说的一切太过荒唐,我没有办法相信你。”鲁敬言辞间毫无温度,突然话锋一转。
“但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证明,明天一早在这里等我,如果届时你证明不了,那对不起,我的研究所不需要无知的人。”
白承疯狂地点着头,两眼间重拾点点星光,看着鲁敬离开的背影,暗暗放松着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身体。
“别以为鲁所长给你机会就是认可你的行为,我告诉你,这事儿还没完,明早我也会来,到时候你的谎言就等着被揭穿吧!”
杨学长忿忿地撂下狠话,扬长而去。
徒留下白承望着被迫中断的实验,双唇微抿,叹口气。
透过玻璃看向镜中的自己,耳边回想的是白天许凝夏的话语,随即嘴角勾起,右手握拳给自己打气。
比起星际人口口相传的知识,作为才认识短短几个小时的唯一朋友许凝夏,不知为何,白承更愿意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