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异香散播极快,只需一点就能散至一里地之外。西蛮作战之时,曾用此香动乱本朝军心。
所以顾渡洲对此香厌恶至极。
青龙台上,突然风吹不止,冻得宾客们瑟瑟发抖,尤其是女宾们。
“好好的,怎突然刮起风了?”
梁镜黎也觉得有些冷了,突然一件大衣从身后披上来,梁镜黎回头看去,是梁霁禾。
梁霁禾看起来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眉头紧皱,薄唇紧抿。
“阿兄,你怎么了?”
梁霁禾摇摇头,没有多说,只是让梁镜黎快去青龙台的阁中躲躲,说屋里总比这四下敞开的亭子暖和。
围在梁镜黎身边的姑娘不少,她们听了纷纷觉得有理,便一传十,十传百的,都进了屋子。
梁九晗见着女孩们都不在外面,心中不适感突然变强,与顾渡洲匆匆告辞,也最后一个踏入屋内。
下人们见主子进了屋,自然不敢懈怠,开始挪动饮食,把食物酒水也搬到内屋,以供主子们享用。
男宾区的情况大不相同,男人们纷纷感觉自己有些不对,胸中的邪火上蹿下跳。
叶厌静坐在席位上,蹙着眉喝冷酒,本想喝点凉的冷静一番,谁知这酒虽冷,入肚后却烧热不已,搞得叶厌额角冒出冷汗。
梁霁禾走到叶厌席边,拱手作礼:“见过定安王。家中小妹常喜喝冷酒,道是以冷酒入肚可慰天寒。如此情景,似是有什么不对,这冷酒还是少饮为妙。”
叶厌眉一挑:“你也察觉了?”
刚刚他就注意到,空气中弥散异香,导致男宾们都坐立不安,而这异香源自一个女子身上。
可那女子是梁家二女,若不是顾及梁镜黎,他早就命属下把那女子赶出席间了。
“草民管教家妹不严,还望定安王恕罪。”
叶厌知道眼前之人是梁镜黎的哥哥,也就客气了几分:“梁兄请坐。”
梁霁禾也毫不推诿,开门见山:“我知晓定安王曾多次助我阿妹。这份情感激不尽。”
叶厌有些诧异,梁霁禾似乎是有站队之意,只是一切尚未明确。
如果他记得没错,梁家素来是太子一党,今日太子被困矿洞,太子失德的消息即将传出,倒是需要有朝堂上的人为他弹劾,替他开口。
此人若曾是不是太子一党,显得早有预谋,会让皇帝疑心,可此人若是太子一党,又显得落井下石,惹皇帝不快。
梁霁禾倒是个极好的人选。
他家虽曾是太子一党,可那是梁方所为,只需离间梁霁禾与梁方父子二人便可。
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梁霁禾尚不是梁家家主,前段时间也才参加了科考,能否中举也未可知,在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把一切押在一个未知身上,叶厌冒不了这样的风险。
女宾们进了屋内,感觉暖和了许多。屋内饭香四溢,姑娘们一边吃着,一边打开了话匣。
席间只有梁九晗满脸不快。
她自然不会做出婚前失贞这种蠢事,不过是想用此香让顾渡洲对她情动,日后好来求娶她。
谁知未能得逞,心情不好,梁九晗也不与姑娘们说话。
姑娘们见她冷冷的,也无兴趣往上贴。
屋内虽热闹,梁九晗却孤零零一人。萧姨娘看着心急,她何尝不知闺阁之中姑娘缘的重要。若是人缘不好,日后落难恐无人帮扶,且但凡有个什么长短,便会传出闲话。
可此刻她怎么也劝不动梁九晗。
突然屋外大乱,一阵扑腾之下,传来碟碗砸碎的声音。
梁镜黎的注意力被屋外的动静吸引过去,连忙派彩月前去打探。
原是男宾的一个男子突然发了性,竟对青龙台的一个宫女起了心思,大庭广众之下,将那宫女掳到内阁的屋里,欲行不轨之事。
而那屋子就在女宾的隔壁。
姑娘们在屋内将隔壁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那宫女大呼救命,哭腔听得刺耳刺心。
姑娘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在屋里呆若木鸡,噤若寒蝉,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上了些年岁的妇人虽知是怎么回事,可此刻都怕那发性的男子与自家有什么牵扯,思虑一多也就绊手绊脚。
“快派人去找贵妃娘娘!”公孙有德倒是个能拿主意的,她如此一提,虽是有道理,可派谁去却成了问题。
屋内的女眷一时间踌躇不前。
梁镜黎见了此景,拍了拍公孙有德的肩膀:“此事不如交给青龙台的宫女和太监去做。我们不必着急。”
公孙有德本来见姑娘们都坐着不动,有些心急,一听梁镜黎此话,细细想来,竟觉得有理。
青龙台的奴才与宫中的不同,是两个体系。这里的宫女受了委屈,青龙台的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