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觉其实早在三年前就为自己和许因秋创建了一个cp超话。
但那个时候,超话创建还是挺难的,它需要一定人数支持才能创建成功,而牧觉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和他一样真情实感在嗑这对cp的人。
于是超话的创建过程被拉长了很多。
他一边等,一边想着别的办法。
牧觉当然可以找其他人帮忙,又或是注册许多个小号……如果他真的想,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当然不至于处于这么被动的局面。
但他潜意识里,好像总是不愿意那么做。
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上认为他们相配的只有他。
就像一场大梦,只有他在沉沦。
那段时间里,刚好他也没接几部戏,于是牧觉每天晚上闲下来,都要上小号巡视一通,看看今天他们的超话创建成功没。但很遗憾,直到微博新规则出现,都没有第二个人来助力他。
不过还算称得上幸运的是,虽然他没有等到第二个认为他们应该进民政局的人,但他等到了微博可以一个人建超话。
于是他将超话的名字改成“牧觉×许因秋”,当上了这个超话的山头。
一当就是三年。
直到今天,“银幕之下”这个超话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才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人希望他们“原地结婚”。
只是她们和他在两个世界里。
他还固执地守着他那个所谓的“牧觉×许因秋”,她们连cp名都为他们起好了。
结果到最后,他才是那个没品的人。
*
“银幕之下”啊……
是因牧吗?牧觉这么想着,披上校服外套来到片场。
今天没有许因秋的戏,主要是补拍宁子尧和赵墨言相遇前的那些遭遇——那些宁子尧还被父母溺爱着,无法无天到处寻衅滋事的遭遇。也正因如此,牧觉化妆时又免不了把自己化的灰扑扑的,嘴角、颧骨、耳侧……全都是伤。
他对此不甚在意,只是翻了翻剧本,看着那些台词有些走神。
张炎有些担心他,自从今天早上知道导演要拍这段的时候,牧觉就有点不正常,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突然发起呆来,叫两三声才能把人叫醒,然后低声跟你说一句抱歉。
他很担心,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又不好解决,只能带着这些问题上了场。
好在拍摄没出什么大问题。
*
只一上场,牧觉就变成了宁子尧。
他拎着被撕破的校服推开灰败的家门,动作间,大门“簌簌”地掉了一层漆。宁子尧眼皮都没抬,只是往上掂了掂自己的书包,把里面零星几本书掂的“哗哗”作响,大概是想吸引屋内女人的注意。
“小宁回来啦?”女人看见他,眼神中满是欣喜,“快来快来,你爸今天买了鱼。”
宁子尧冲她展颜,“好,我把书包放下。”
“哎哟,又打架啦?”女人借着光看见他脸上隐隐约约的淤青,语气里满是心疼,念叨了好几遍让他从屋里出来时拿上药,她给他好好擦擦。
牧觉的脚步停了一下。
但导演没喊停,于是他也就这么继续,笑着应了声好。
这个时候的宁子尧还是父母尚未出事,性格还没有变得沉闷起来的那个毛头小子,他个性尖锐所以总是惹事,哪怕事后浑身都是伤,下次遇见了还是要挑衅一番。
但他就是不改。
问起来就是:“都是男的打一架又不会掉层皮。”
爸妈骂他他不服气,转头就向惯来宠溺他的妈妈撒娇:“再说,受伤不是还有您照顾嘛。”
于是他爸也拿他没办法。
他曾经拥有过一个牧觉梦里都不敢想的家庭。
他就这么仗着每次打完架之后父母大惊小怪的关心,一直惹事到了高一下半年。
会安慰他关心他的父母,突然出事了。
听到消息的那天,他正在学校上课。本来就对课堂不怎么感兴趣的人正巴巴地望着窗外,数着脆弱的枝头还能支撑几片叶子的重量,要有多久才会全然落下,变成光秃秃的枝丫。
倒数第二片叶子被风吹落,他的班主任突然敲了敲教室前门。
最后一片叶子落下,他狂奔出校门。
*
导演喊“卡”的时候,牧觉还没缓过来。
“哥?牧哥?”张炎大步跑过来,给他递上毛巾,“牧觉!”他的声音实在算不上小,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牧觉却依然像是被魇住一样。
他怔怔地望着那边饰演他父母的两位老演员,好久都没说话。
张炎本就担心他,现在更是被他吓得黝黑的脸都“刷”一下白了,一直问他有没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做些什么,但牧觉一直没应。
虽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