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顾家之后,白郦的情绪平静下来,两个丫鬟却还处于震惊状态。
秋桃惊叹道:“这二小姐也太……这样嫁过去,那南平候府会敬重她?”
白郦道:“这样的大丑闻,自然要死死瞒住。恐怕只有那渣男知道,他家里人还不知。”
这种时代对女性贞洁十分看重,顾明月婚前失身,即便是失身于未来丈夫,也够钉在耻辱柱一辈子了,更别说孩子都揣上了。顾明月的婚事如此仓促,也是怕太慢了肚子藏不住,趁早嫁过去,将来还能扯一块“早产”的遮羞布。
想到这里,她很不屑:“哼,顾家的这些人最会瞒天过海了!”
春葵听她用“渣男”形容那秦世子,觉得倒也贴切,便也迟疑着开口:“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秦世子的?”
白郦噗嗤一声笑了,“你倒是跟我一样的疑虑。不过我看那光景,就是他的。”
秋桃目光鄙夷:“无媒苟合。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的!”
白郦倒是好奇,那两人是什么时候睡了的,顾明月又为什么说跟她有关。孩子应该在一个月之前就发现了,不然不会死命让她替嫁。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白郦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蛛丝马迹。
不过两家成婚在即,外面不可能没有消息,她吩咐:“等会儿到街上打听打听,他们是什么时候定亲的。”
两人忙应:“是。”
秋桃又有些忐忑地问:“只是咱们就这么回去,王府会不会疑心?”
白郦想了想,说:“我看王府上下都是极有规矩的,未必多问。你们不要自乱阵脚。”
秋桃便也按捺住。
春葵倒是又想起了这次回门礼的事情,迟疑一下,还是问:“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郦微微皱眉,又舒展开:“别乱想,我回去问问。”
丫鬟们只好不问了,只是心中仍是忧心忡忡。
二姑娘固然狼狈,秦世子固然寡廉鲜耻,可是她们姑娘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将来如何。
要是侯爷和夫人还在就好了,必定为姑娘找一门美满的婚事,也不必落到如今的境地。
唉……
白郦却已经暂时抛开了不开心的事情,看向车窗外。
在安定侯府总共也就待了不到一个时辰,饭都不吃,茶也未喝,就离开了。
只是这样一来,时间就太早了,还不到午饭时间呢。
白郦也不急着回王府,吩咐马车慢慢行驶。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嘈杂的热闹从街上传来,白郦伸手将马车窗帘掀开一点儿,往外看去,见街上热闹,人来人往,各种食物的香气扑鼻,便很想下街逛逛,散散气。
说起来,她穿越过来已有一个多月,都没正儿八经看过古代风貌呢。
正好时间宽裕,她斟酌一番,对丫鬟们道:“王府想必以为我在侯府吃午饭,没有准备,此时也匆忙,不如在街上寻一酒楼吃了再回府。”
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丫鬟阻止:“万万不可。您身份贵重,不好抛头露面的……”
白郦顿时有点沮丧,看吧,在古代连逛街自由都没有。
不过说到抛头露面,穆王卧病在床,行事低调,她这个穆王妃大摇大摆地逛街,也确实不好。
白郦只好打消了念头,到了一段最热闹宽敞的街道,打发她们循着香味去买些小吃来。
不一会儿,两人都回来了。春葵买来许多糕点,一样一样用油纸包得整齐。
秋桃则说着打听来的消息,一脸不忿:“他们是七月二十订的亲!果然是一直瞒着呢!明日二十二成亲!”
白郦掐指一算,七月二十,是她答应替嫁的三天之后,看来他们果然是一边算计自己,一边商议婚事了。怕她知道了坏事,还瞒得严严实实,把她困在后院养伤,丫鬟也不得出门,自然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吹草动。等她真的嫁去了穆王府,木已成舟,才放心地操办起来。
真是好算计。
白郦一边气愤,一边又意识到自己消息太封闭了,没人使唤真的不行,得有几个机灵的专门在外面打听消息才行,这个得尽快安排起来……
一路郁闷地想着,回到王府,正好中午时分。
王府果然惊异,原以为王妃回娘家要留到下午,晚膳前才回来的,怎回来这样早?
白郦收敛好情绪,下马车回到容和院。
黎姑姑得了消息过来,也不多问,只是道:“王妃可用了午膳,可要传膳?”
白郦也不多说,只道:“不用传,我在侯府吃过,回来时买了些糕点,并不饿。”
说着让丫鬟拿出来,桂花糕、马蹄糕、银丝卷、凤梨酥……买得可不少,铺在桌子上都摆满了,用油纸包着,有些还带着热气,香甜的气味儿飘散开来,一时间跟开了个点心铺子似的。
白郦道:“这么多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