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坡此时早已不是风景秀丽之地,遍地的血迹与随处可见的残肢已经将此变成了一个修罗场。看着眼前到下的手足弟兄们,沈天单膝跪地,身上的甲胄也已破败不堪,红色的血液顺着纹路缓缓地留下,有自己的血也有漠北铁骑的血,此刻早已无法分清。单手持着那柄刀刃犹如锯齿一般的快刀仰天长啸。
远在繁华帝都的天子朝臣从来都是关注战场的胜败,又有谁会关注那些死去的将士呢,几日后远在几千公里外的那一张案几上将会出现一道奏折,“三千虎贲军截杀漠北万人铁骑于望月破,大胜!”了了几字便将这场血战总结。没有人会知道这简单的几个字让这三千将士付出了什么代价,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可沈天知道,他知道他们付出了一切,甚至是生命,虎贲军向来从无败绩,此次也是,望着眼前的一切,七尺男儿留下了泪水,说着一起回去,可如今远远看去站着的只有寥寥数人,三千将士幸存不足百,是这三千男儿用血用生命阻挡了漠北铁骑南下的步伐。也许此战足以震撼人心,但是他的心已冷。
大丈夫要不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要不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可如今这样的沙场早已变了味,漠北万人铁骑是从何处得知驻守此地的士兵正在忍受钻心疼痛无法迎战呢?沈天不敢去想。因为他知道对于他们这种连年在外征战风餐露宿的将士来说,在战场上杀敌都未曾皱一下眉头,可每当阴雨绵绵,众将士无不叫苦连天。数日前的阴雨天早已让他们苦不堪言,此时正是他们最难熬之际,可在这时却有敌军来袭,也未免太巧了,他不敢对任何人说,好在他们胜利了,惨胜!
沈天踉跄着向前走着,找寻着在这场战役中幸存活下来的兄弟。
鎏金的瓦殿熠熠生辉,金龙盘旋的石柱根根都露着威严,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只见殿内宫灯长明,百官肃立,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着五龙护身袍,头戴二龙捧月冠,双脚各踏一只游龙过江履缓步走向至尊之座,面北朝南的缓缓坐了下来。立于龙椅身边的执礼太监一甩拂尘喊道:“吾皇驾临,百官觐见!”
原本肃立在殿内的众人闻言纷纷跪拜,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待众人礼毕后,座于龙椅上的男子手轻轻一挥。
执礼太监喊道:“吾皇恩准百官起来回禀。”众人纷纷叩首谢恩缓缓起立,文臣武将分列东西站在殿内,唯独文官之列仍然有一位依旧跪伏在地上。
龙椅上的男子看了看下跪之人龙颜露出些许不悦便不耐烦的问道:“范监察,可有事情要禀报!”
范监察连忙直起腰来说道:“回禀万岁,几日前派出去急调药材的驿卒已经全部返回,所调药材除了一种有些出入,其余皆与所需要的一般无二!”
龙椅上的男子听罢便焦急的问道:“是什么药材有出入?可否会对姜将军的治疗有影响?”
范监察赶忙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献州益春堂急调回来的三七年份有差别,微臣虽然略同医术,但技艺不精觉不敢对姜将军的病情妄加段论。此事还需要御医们禀告,但是微臣深知草药年份若有差别药效也是有所差别的,尤其是三七。”
龙椅上的男子不解的问道:“为何三七年份差别也尤为明显?”
范监察连忙回道:“回禀万岁,那是因为三七此类活血化淤的药物药效全在年份上,传言有两个结拜弟兄他们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家交情很是不错,一年义弟突然得了疾病口鼻流血,大小便也出血,没过两天便血色全无,他的义兄知道此事后便从自己的后院挖了一株草药让他服了下去,没过几日便痊愈了,义弟为了感谢兄长便登门拜访,看到后院的草药连忙问道就是这种草药将我的伤治好的吗?
义兄回答道:“正是此药!”
义弟又连忙问:“除了止血,此药还有别的用处吗?”
义兄说:“它不止能活血散瘀,消肿定痛,主治跌打损伤,还能治各种刀枪所伤。”
义弟听了后真是怦然心动,此药真的是仙药啊!我也要是有这种仙药还能不发财?于是义弟就编了大谎言说道:“大哥,我曾听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说道像我这种病很有可能过了几年还会复发,你看能不能给我一颗,行吗?”
义兄说道:“这又何不可,你就自己去后面院子里挖一颗小苗儿回去栽上就可以了。不过,有件事你的记住了,千万别对外人说起此药的功效,当心被别有用心的人惦记偷走。此等仙药还是要小心为妙!”
于是这位义弟便自己去后院挖了一株幼苗满心欢喜的带回家了!
没过多久离义弟家不远的地方,有个财主儿子也得了与义弟一般无二的疾病也是吐血不止,遍访了名医也是于事无补,吃了好多药也止不住血,眼看着人马上就不行就要活不成了。于是财主便贴出告示说谁能治好自己儿子这病,便给他一百两银子,一百担白米。义弟看到这个告示后连忙将自己种在后院的药草挖了出来,连夜赶到财主家送给财主煎汤。谁能想到财主的儿子吃了几剂,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最后竟然血尽身亡了。
财主一看儿子被治死,抓住义弟,质问道:“你说自己说包能治好,我才信你,原来是骗钱的呀!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