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撇了一撇嘴,冷笑道:“即使是田大人下过命令,也是说无关人等,当时我乃是…乃是执行公务!”说罢之后昂首挺胸地扫视着台基之下的众位卫兵。
陈有才双眉为皱,一脸诧异地问道:“可你并没有告诉我,你是在执行公务,我那里知道呢。再说了你只身一人前来,我还以为是私事呢!”
何领队并没有回话,只是眼神如刀地瞟了一眼他。
见他并没有反驳,陈有才继续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卫兵,这边田大人吩咐我,不可以让人靠近祭台。你何领队深夜前来祈福宫又不说要干什么,只是说要进去看看。你说我该听谁的?听您的违了何大人的命令,听何大人的又得罪了您。”
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田司礼,猛然听到陈有才又将自己推下水,心中一阵腹诽。其实他心中也知道,陈有才如此做就是报刚才堵门之仇。可事到如今自己也没有办法,不但要任由他说,还要出言相帮。
想至此处,便脸色一板,颇为恼怒地说道:“天道祈福,乃是至善之事,何为善,心净为善。连祭台都脏乱不堪,怎么能做到心净,若是上天因为此事让我大周边境官兵吃了败仗,这事谁能付得起责任?”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之人俱是一愣,就连他自己都佩服不已,胡说都可以说的这么正气凛然。
连他自己都觉得正气凛然,何况不知道真假的众人呢,一时间众人都交头接耳道:“这话说的没错,神殿乃至善之地,我们这般胡闯真要是有个影响,那可麻烦了!”
本是随口胡诌的田司礼,看到众人这样的反应,便接着说道:“尔等可能不知,我大周北境为何如此安定,那都是吾皇年年来祈福的缘故。”
站在台下的卫兵半数以上都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是不假,自从行宫建立以来,周国皇帝年年都会来住上一段时间,期间必定会在此地祈福。
此时整个殿内,除了三个知道实情的人之外,俱都觉得何领队贸然闯祈福宫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眼看风向已变,陈友才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虽然祈福宫乃是祈福之地,但何领队立功心切,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们先听听他对于发现行踪之后,竟然选择一走了之如何解释。”
何领队瞥了一眼正笑嘻嘻看着他的陈友才,沉声道:“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什么叫做立功心切,这明显是你怕事情败露,想要混淆视听。”
陈友才惨然一笑,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好一个混淆视听,就算如你所说。那你可否解释一下,发现踪迹之后为何选择一走了之!”
何领队冷哼一声,语气森森地说道:“还不是担心你二人合起伙来…”
尚未等他说完,陈友才便问道:“合起伙来干什么?”
“合起伙来将我击杀。”显然这句话说的毫无底气,说罢之后只见他神色有些尴尬。
闻听此言,陈友才笑的极其悲怆,微含泪光地说道:“击杀?何领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校场演武,领队备选战,我二人恰好是对手是不是?”
何领队不知他此话是何意,但依旧点了点头说道:“是,你我二人是对手!”
陈有才双眼一眯,笑着问道:“那想必最终结果你应该还没忘记吧!”
俗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擂台比试自然会分个高低,即使是一招半式也是要分清楚。
显然这件事是值得炫耀的,何领队撇了撇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我也只是小胜几招而已,你再练个几年兴许可以和我打成平手。”
陈有才并没有因为他的客套而住嘴,依旧咄咄逼人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夜缉拿的是一个偷番薯的小蟊贼,连番薯都偷的蟊贼能是高手吗?”
站在一旁的田司礼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连番薯这玩意都偷还能叫高手,我猜应该是个快要饿死的小孩子吧。”
闻听到此,何领队终于发现自己掉进了陈有才设置的陷阱里面,一个栽赃嫁祸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