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头把玩茶盖的凌浩然,蓦然僵住,只见他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轻扬地说道:“怎么会呢,再说了子琦都消失两天呢,栽赃嫁祸也要看人在不在不是吗?“”
听他这么一说,裴渊庭好似多少有点宽心,但是仔细一琢磨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便连忙摇头道:“那可说不准,这王八蛋要是说子琦之所以这两天不在,全是因为出去销赃那可就不好办了!”
说至这里抬眼一瞥,发现凌浩然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便抬手挠了挠头,困惑地问道:“你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有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神色异样的凌浩然没有掩饰心中的愤怒,只见其眼眸之中射出犹如深海之冰一般寒冷的精光,让人望之就血脉俱凝。
裴渊庭见状暗自心惊,对于凌浩然那周身散发着寒气与敌意,只好连忙屏住气息,混身紧绷。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凌浩然连忙收敛心神,轻咳一声道:“燕十三,就凭他的那个猪脑子,应该没有这么灵光吧!”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让凌浩然额头微微沁出冷汗,正在思忖究竟是何种缘由才让这位大少爷流露出这般滔天怒炎,耳际却传来了这么一句让人大跌眼睛的调侃。
便连忙昂起头诧异地看着凌浩然,轻吸一口凉气,沉疑不决地问道:“凌少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刚才我可是寒毛直竖…”
未待他话音落地,凌浩然连忙出声截断他,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什么叫做那一个才是真实的我,难不成你还不了解我吗?”
说到这里随意瞟了一眼桌上的茶罐,接着打趣道:“我不就是一个多金的大少爷吗。”
裴渊庭虽然时不时脑筋缺根弦,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并不是愚笨之人,听其这番话语,便已知晓他是有意要岔开话题。
既然已经猜测到了用意,自然不会做讨人嫌的事情,裴渊庭咂巴咂巴嘴唇,嘟囔了一句“自己排行老几都忘记了,还在这里夸夸其谈,你也不嫌臊的慌!”
看着裴渊庭没有继续深究,凌浩然心头微震,将刚才他说的这句话细细思量了一遍,缓缓问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想说什么?什么叫做我连自己排行老几都忘记了!还有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裴渊庭闻听这番言论,扭转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好气地说道:“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在和我打马虎眼?”说罢拎过茶壶自酌自饮起来。
凌浩然没有理会他,甚至连视线也未有一刻偏移,仍是以那种坚定却充满了威迫感的眼神静静地盯着他。
待一盏茶饮毕,裴渊庭昂起头来看了一眼凌浩然,诧异地问道:“你真不知道啊?”
凌浩然耸了耸肩膀,坦然一笑道:“从进来那一刻起,你话就只说一半,愣是攥着拳头让我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底想说啥。”
闻听此言,裴渊庭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般,猛然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凌浩然的这一番胡言乱语,诡词巧辩,竟将他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裴渊庭长嘘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烦闷,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燕十三知你是凌家二公子这事,你可知晓?”
原本以为是何机密之事,闻听原来是此,凌浩然淡然一笑,丝毫没有隐瞒之意,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那一晚请他吃螃蟹之时,他提起过此事!怎么了吗?”
裴渊庭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原来是我杞人忧天了,既然是你知晓那就没事了,还有就是据说在你离开之后,朱堂主去过耳室!”
闻听此言,凌浩然神色一滞,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还是被裴渊庭瞧了过去。
尚未等凌浩然出言辩解,裴渊庭就接着说道:“我不问你找他到底所谓何事,但是希望你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在他手里!”
说罢之后之后竟然以手为笔,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嫁祸”。
凌浩然瞟了一眼桌上的水字,丝毫没有在意的回道:“就他?不值得!是另有其人。”说罢也不管裴渊庭是否相信,自顾自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与裴渊庭交谈道:“风暴已至,在这漩涡之中你我皆是无根的枯叶,都少不了被人摆弄得份。”
说罢之后也不管裴渊庭是否已经听明白其中的深意,便幽幽轻叹一声,接着说道:“你去了还听到什么了吗?”
闻听此言,裴渊庭怔了一怔,随即苦笑一声道:“我都还没有想明白你刚刚说的话,你这又岔开了话题,和你说话我是一肚子委屈!”
话虽如此,但是只见他双眉稍作凝思,便接着说道:“除了骂你之外,就是一个劲儿在嘀咕着一句话,这几十种药怎么一夜间年份全变了呢?谁他妈的有着本事!”
听闻此言,负手而立的凌浩然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凝重,轻哼一声,“连他自己都知道,此事非常人所能办得到,那他还叫唤什么,我看他是贼喊捉贼!”
随着他这句话,裴渊庭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