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然抬头瞟了一眼裴渊庭,略略叹息一声,“哥呀,此次我要是挨了骂,等我回来再招你算账。”
裴渊庭大吃一惊,几乎用尽了力量,方才稳住想争辩的心神,嘴唇嚅动半天,才从齿间挤出几个字:“这不能怪我啊!”
其实一看到裴渊庭,温子琦便就已经料到此次可能行动会失败,但当真的功败垂成之际,任然不免心中一顿酸楚,此时见到他非但没有一丝悔改,而且试图狡辩,便压低声音斥责道:“不怪你怪谁,要不然我们两个藏得好好的,怎么可能被墨老爷子发现呢?”
闻听此言,裴渊庭神色一僵,脸颊边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有强行绷住,任然死不认错地说道:“我哪里知道你们这是在躲着墨老爷子啊,在说了,我一起来看不到你二人,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吗?”
听他在这里满口胡言乱语,凌浩然眉睫一挑,带着一抹深浅得宜的浅笑,“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再说了要不是你昨晚醉的一塌糊涂,我们何至于半夜跑出来替你搽屁股呢!”
裴渊庭大吃一惊,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抑制住要辩驳的冲动,缓缓地低下头,“我哪里知道你们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子琦的一声催促打断,“行行行,你俩个少在这里磨磨唧唧,再不过去,小心墨老爷子发飙!”
温子琦此后说的一点没错,此时的墨老爷子,脸色冷肃的犹如铁板一块,就连眼睛也如同结冰的湖面一般冷峻。
“你们三个在嘀咕什么呢?赶紧过来!”墨老爷子眸中一片血红,语声之伶俐,丝毫没有平日的温柔。
这一声来的突兀,惊得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心中诸多不愿,但是自古以来师命不可违,三人只好耷拉着脑袋,一步三晃地并排来到墨千秋身前。
墨千秋正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众人,见其一个个都神情萎靡,心中登时无名火起,眸中更是略过一抹怒色,沉声道:“你们三个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清早就死气沉沉的,完全不像你们的性格。”
“墨老,”凌浩然抬起头朝他一笑,面露狡黠之色道:“老爷子您曲解我们意思了,我们三人之所以垂头丧气,完全是因为不能受到您的教导而感到空虚。”
俗语有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像墨千秋这种久经世故的人,焉能不知道凌浩然是在溜须拍马呢?
“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莫千秋神色凝重,用手摁了摁自己的额角,“我有一种感觉,你们三个小家伙是不是将我交待的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其实也不是说三人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一来因为库房被燕十三弄得需要个什么批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谁去,二来嘛这几日确实是琐事繁多,一时间真的分身乏术。
“回墨老爷子的话,我们可没有忘记这事啊,”凌浩然不知是仗着自己在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连忙正色道:“当日您一吩咐下来,我们就去库房配备药物,可是那个燕十三非不让我们进去…”
“这事我知道了,”墨千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略略叹息一声道:“刚才我就是在处理这事。”
三人都是聪明之人,闻听此言登时一喜,裴渊庭更是抖机灵地插言道:“这个燕十三也是人才,揣个鸡毛当令箭不说,还目中无人,连墨老所需的东西也敢阻拦,不知道是谁给他勇气。”
按理来说,像墨千秋这种年岁的老者,早已应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才对,像这种低伎俩的挑拨,应该是丝毫没有效用才对。
可让人惊讶地是此人听了裴渊庭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冷肃的犹如铁板一般,就连说话也好似裹着寒霜一般让人听之一寒,“这个小兔崽子,竟敢坏我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