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可让温子琦彻底的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木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搀扶。
可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原本围着马车的灾民也发现此人竟然是位大人,便连忙转身跪倒在路上。
温子琦缓缓地将木青搀扶起来,才发现身后已经跪倒一大片了,便连忙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请大人为我们做主!”有个看上去像是村长一样的灾民一面磕头,一面哭喊道:“我们全村上下四十几口人,现在是走投无路,求大人开恩,帮帮我们这些老百姓吧!”
“诸位乡亲赶紧起来,”温子琦连忙走过来将此人搀扶起来,解释道:“老人家,您弄错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大人,我就是一个药房的小伙计!”
“对对对,”裴渊庭连忙在车上帮衬道:“我们真的不是什么达官贵人,都是和你们一样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啊…这…”老者转身看了看一脸窘迫的木青,登时端起架子埋怨道:“不是大人,你瞎跪个什么劲,真是的,都这么大年岁了不知道稳重点?”
木青闻听此言,脸色一呆,嘴唇嚅动半天,方才反驳道:“我乐意,我爱跪就跪,关你们什么事情,是你们用心不纯,才活该被人...”话说一半便嘎然而止,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家园被毁,以为遇到了救命稻草,可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假的,这事放在谁身上都难免有些脾气,所以木青便按下心中的不忿,权当耳旁风一般。
或许是觉得这些人对他们没有什么帮助,那个看上去像村长一样的灾民失落的长叹一口气,便招呼着众人向青州方向赶去。
看着犹如潮水般退去的人群,凌浩然一脸惊讶地从车里跳出来,惊呼道:“这都什么人呀,灾民可以这么豪横吗?”
“有何不可?”裴渊庭一面从车上下面,一面好似故意抬杠般说道:“你又没给他们吃穿,又没有为他们做什么,凭什么让他们对你顶礼膜拜,你以为你是皇…”
“老裴,你瞎说什么呢?”温子琦连忙呵斥道:“这乃是官道,你脑袋是不是嫌多啊,什么都敢往外说!”
其实不用温子琦制止,裴渊庭也意识到自己又口无遮拦了,便打了一个哈哈辩解道:“其实我是想说你以为你是皇天后土啊!”
至于他到底想说什么,温子琦凌浩然自然心里清楚的很,所以对于这种灵机一动找补场面的话压根都注意听。
温子琦更是满脸歉意地走到木青前面,赔罪道:“不好意思木老板,都怪我没解释清楚,害你被人数落了一顿。”
木青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公子您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是他们这帮山野村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是他们损失,对我来说这算什么。无关痛痒的一句话,难道我还能少二两肉吗?”
说着转身冲着凌浩然裴渊庭遥遥一拜,恭谦道:“小老儿见过二位公子!”
俗话说的好,货比三家方能分出高低,这人也是一样,前后一对比,恭谦有礼的木青瞬间让二人大生好感。
凌浩然更是咂舌道:“看看,看看这才是老者该有的儒雅,哪里像那个嚣张跋扈的老头让人思之即一肚子火。”
“谁说不是呢!”裴渊庭一边附和着,一面紧走两步,来到木青面前抱拳还礼道:“不知这位老伯怎么尊姓大名?”
听闻这两人这么说自己,木青脸上不由暗暗一红,随即摆了摆手,害羞地说道:“什么尊姓大名,不过是贱名一个,木青,草木皆兵的木,青黄不接不接的青!”
呃...
“木老爷真是风趣的很,这般解释让人属实耳目一新”凌浩然缓缓前行几步,与温子琦并肩而立,压低声音问道:“这位幽默的老爷子,你怎么结识的呢?”
温子琦回头看了看木青,又将视线移到凌浩然身上,故作神秘地说道:“这位木老爷子是一家餐馆的老板,东西的味道能称的上青州少有,”
说着语气一顿,好像突然笑到什么,狡黠一笑道:“我说的是真的少有,而不是老刘头那种自卖自夸地少有!”
说起老刘头凌浩然瞬间破功,笑的好似个孩子一般,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第一反应不是埋冤温子琦这时候说这种可笑的事情,而是对着木青致歉,“不好意思啊,木老爷子,我们刚刚不是笑你,而是想起了一个卖早点老人家说的笑话,您不要放在心里。”
木青怎么说也是饱经世故,再说了乃是开店之家的掌柜的,这逢场作戏的本领自然也是炉火纯青,何况他并没有觉得刚才二人所说的话对其有所怠慢,所以根本没有介怀,反而觉得与这几个年轻人甚是投缘。
再加上刚才温子琦说自己做的味道堪称一绝,心中登时乐开了花,虽然已年逾半百,但是终究是位厨师。对于厨师而言最大的赞誉不外乎东西好吃,木青自然也不例外。
“公子无需这般客气,我与温大公子虽然这是第二次相见,但是觉得他为人善良,心系天下,他的好朋友自然也是人中龙凤,能与您这样的人相识,不知是我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凌浩然乃是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