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晚风袭来,卷着烛火随之摇曳,温子琦伸手将琉璃瓶接了过来缓缓放在面前,屈指敲打着桌面,得得有声道:“那我们就言归正传。”
说着身在微微向后一撤,抬眼看着苗立潘继续说道:“你说这四人没有来你这住,那你是如何听到吵闹声呢?”
对于这个问题,苗立潘似乎早已想到了如何回答,所以一待温子琦话音落地,便立马恭敬地回道:“回大人的话,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回来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搬了一把躺椅放在厅堂之内,”
说着语气一顿,站起来向着后面走了几步,拿手一指地面,继续说道:“就放在这里,然后我便躺在这椅子上等着。”
“等着?”温子琦微微一蹙眉,好似不明白苗立潘要躺在椅子上等什么,就在其想要追问等什么的时候,脑袋了突然灵光一闪,瞬间豁然开朗的一笑,道:“在等他们看看要不来来你这里借宿是吗?”
“是的,”苗立潘连忙点头回应道:“当时心里想着,如果我就这关灯睡下去,万一他们上门,看到黑灯瞎火的也势必会离去,所以我便没有熄灭烛火,就这么合着衣服躺在椅子上。”
此话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外出借宿的话一般都会选择亮着烛火的,毕竟光亮会给人安全感,倘若你黑灯瞎火,一来可能让人无法引起注意,二来可能会给人一种已经歇息的错觉。
所以当听完苗立潘的这一番话后,三人俱都点头表示赞同,裴渊庭更是浅笑一声打趣道:“你为了这点小费打赏,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赚钱嘛,总要动点脑筋,”面露尴尬之色的苗立潘十指交互地搓了搓手,随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继续说道:“可是有时候,努力往往也是得不到回报的,就像我昨天一样,准备了千千万,可结果依旧没能改变任何!”
说着好像觉得有点太悲观,便轻笑一声自嘲道:“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我们只管努力,至于能否成功乃是看运气,我可能就是运气差了一点。”
听闻此言,裴渊庭觉着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抬眼看了一眼后温凌二人,见二人都给自已施了一个眼色,便放心地插言道:“怎么又说到运气差了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原本以为随口一说,这三人定然不会在意,可令他奇怪的是竟然听到裴渊庭的追问,神情便不由一怔,随即解释道:“为了弥补失败所带来的遗骸,很多人都喜欢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开脱,我也一点也不例外。”
这番透彻之话竟然出自一个偏远山村的老者身上,三人不由得暗自称奇,裴渊庭更是激发了强烈的好奇心,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追问道:“那你给自己的失败找了一个什么借口呢?”
“灯,”苗立潘一面走过来,一面抬手指了一下烛火,双眸之中的掠过一抹黯然,低声说道:“我就是因为小气,灯油添的不够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烛火自己熄灭了!”
“啊?”裴渊庭一脸惊讶,双目呆滞地盯着苗立潘,甚至心中有一点为其感到可惜,满腹期待地等侯,竟然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而化为泡影,这种心情或许自己能够体会一些。
念及至此,便想说两句宽心话,可是猛然间发现这中间好像有说不通的地方,尤其是一个这么大的活人就在附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油灯熄灭。
便收起要宽慰开导之语,眉宇微微一蹙,语调幽幽地说道:“不对啊,你看到灯油没有的时候,你加一些不就可以了吗?也不至于让他熄灭吧!”
此言一出,震惊最厉害的不是苗立潘,而是在一旁当作看客的凌浩然,只见他蓦然抬起头,目露关爱之色地看着裴渊庭,柔声细语地说道:“岁月带给你的原来只是负担。”
“啊?”裴渊庭疑惑地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凌浩然,一脸不解地问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的云里雾里的。”
呃...
凌浩然微微一错愕,他没有想到裴渊庭竟然没有听出他的意思,若是真的正儿八经的去解释,难免会让其有些尴尬,所以将手随意一摆,悻悻地说道:“少来这一招啊,想知道是什么自个动脑子去!”
说着语气一顿,将头微转瞟了一眼苗立潘,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是不是?”
未待他话音落地,苗立潘便将头点的好似小鸡啄米一般道:“对对对,就是公子所说,我当时睡着了,至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草民便没法说清楚了!”
听他这么一说,凌浩然眉睫带着一抹浅笑,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方才缓缓地说道:“你故意说什么时候睡着你没有办法说清楚,言外之意是向提醒我,你什么时候醒的你是清楚的了?”
闻听此言,苗立潘神色一僵,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缓缓地将头垂下,好似在躲避其灼灼的目光一般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现在的时节,虽说不是数九寒冬,但是若就穿这么一身睡觉晚上势必会被冷醒。”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是被冷醒来的,起来一看烛火早已熄灭多时,虽然有点懊恼自己因小失大,但是事已至此便没有去多想,便转身准备去南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