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星稀,凉风卷来,火舌随风摇摆,吞吐摇曳不停!
贾思道面露感激地望着温子琦,或许是因为刚才的解围之语,令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滋生出一股暖流。
“子琦兄弟,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舒三可是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没有证据,怎么一转眼的功夫…”
话说于此,便蓦然一顿,转过头来瞟了一眼舒三,惊讶地说道:“可是我怎么发现他的神情和之前判若两人呢,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毕竟身为捕头,眼力自然是要比常人要毒辣很多,所以匆匆一瞥,便发现了与之前的不同之处。
按理说这话乃是询问温子琦的,知趣的人应该是不会去多言,可是让人意外的是,一直憨厚耿直的朱文蓦然间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一抱拳,回禀道:“贾捕头,不是你的错觉!”
俗话说的好,当官的说话,哪有下属插嘴的道理,贾思道见其如此不识时务,眉毛不由微微一皱。
刚欲开口指责一二,猛然间想起此人和温子琦的关系非同寻常,连他都不觉得过份,自己有何必去当这个恶人呢?
想至此节,心中的怨气霎时间烟消云散,微微顿了顿首,轻飘飘地说道:“既然不是我的错觉,那就说明此人之所以态度急转,必定是由什么事情将其改变了!”
说着身形微转,朝着舒三浅浅一笑,火光的照映下,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却让人看起来无比的不自在。
或许是因为其眼神过于阴冷,舒三被他盯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后腿了半步,“贾捕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怕什么?”贾思道咧嘴一笑,又欺身近了一步,语气幽幽地说道:“你刚不是还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嘛?”
说着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影子,打趣道:“舒三你来看,我有影子,所以呀你就不用害怕我,你应该怕的是被你害死的冤魂才对!”
此言一出,其他人全当是听了个笑话,小山更是在一旁戏虐的回头瞅了瞅自己的影子,啧啧道:“原来我也有影子呀!”
原本是些戏虐之词,可舒三的额头竟然顷刻间布满了豆大的汗滴,眼看着就要滑落了下来。
深秋的夜,风自然要比以往的要阴冷许多,尤其是在山谷口,更是裹着刺骨的寒意。
舒三抬手搽掉额头的冷汗,顺势将衣衫紧了又紧,可仍旧觉得遍体生寒,牙关更是不由自主的上下颤抖了起来。
毕竟是衙门中人,见识自然要比常人要多,舒三更是小有聪慧之人,便将袖子一甩,大喝一声道:“旁门左道,竟然试图扰乱我的心声,你可太小瞧我了!”
未待他说完,站在其面前的贾思道连忙抬手截断,大笑道:“这你算是说对了,我是太小瞧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是个硬骨头!”
对于这种语含讥讽的话,舒三并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脸上颇为受用的掠过一抹狞笑。
就在其志得意满之际,一直站在远处沉默不语的温子琦,蓦然间发出一声轻叹!
“硬不硬骨头先放在一边,我觉得脑子多少欠缺一点!”
此话一出,舒三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瞬间炸毛,气呼呼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什么叫脑子欠缺一点!”
众人闻听他这般反驳,俱都一愣,尤其是温子琦,更是以为自己听错,怔怔的看了他半天,才领会到他说的就是自己刚刚听到的意思。
便笑着说道:“就你也敢自称为士,我看你是对士有所误解吧!”
俗话说的好,泥胎都有三分火气,舒三一而再,再而三被温子琦出言奚落,心中蓦然勇气一股怨气。
只见他面色紧绷,沧桑的皮肤下青筋渐渐显现了出来,唇边抿成一条直线,狠狠地说道:“怎么自持比我多读几年书,就高我一等了吗?”
听完他这番辩驳之后后,温子琦竟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呆呆地望着他良久,方才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你错了,你我各位其主,总会有胜败,我丝毫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他这番话虽然发自内心,但是舒三好像并没有当作一回事,面露不屑的轻哼一声便将身子侧过了少许。
话已至此,温子琦也不愿再作过多解释,便轻叹了一声道:“话我说了信不信在你!”
说罢也不再搭理他,转过身来,对着贾思道说道:“贾捕头,舒三涉嫌杀害我们益春堂的老六,还请你将此人羁押到府衙!”
未待他话音落地,身后的舒三连忙嚷喝道:“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冤枉好人,我什么时候杀你说的那个老六了!”
其实他有此反应也实属正常,蓦然间听到别人指控自己杀人,不论是否确有其事都要去争辩一二。
当然万事无绝对,也有人会漠然接受,只不过若非抱着必死之心,或者恩怨纠缠一般都会如此。
“冤枉你?”温子琦猛然回过头,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嘴角上扬,笑着说道:“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三人为什么会在此地吗?”
此言一出,不止是舒三,就连贾思道也是一怔,起初他认定温子琦等人乃是私自偷盗贡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