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微变得凌浩然,贾思道就是真有此心也不敢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拿出来。
何况他并没有想到这么深远,之所以套搬这句话,完全是因为刚才他瞧见朱文说这话获得了称赞。
“公子你高看老贾了,”贾思道怆然一笑,丝毫没有避讳地说道:“子琦兄弟虽然说一个给我一个机会,但是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心知肚明的。”
说话间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唇,方才继续说道:“我贾思道虽然耿直,但是并不愚笨,子琦兄弟所说的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话中所提到的绳子,我可不会真以为是根草绳子。”
正要准备转身去往水闸处的温子琦,听闻此言,蓦然停下转过身来,笑嘻嘻地说道:“我怎么发现贾捕头颇有风趣,那你说说应该是什么绳子呢?”
贾思道目光一凝,微微一抬手示意凌浩然走在前面,自己则走在最后,淡淡地说道:“以我的愚见,这根应该是利益的链条才对,若不是有利益就单凭掌握对方的一点笑眯眯恐怕难成气候!”
走在最前端的温子琦嘿嘿一笑,并没有反驳,只是缓缓地长吁一口气,而走在中间的凌浩然则是啧啧咂舌称奇,“就依照贾捕头这等见识,当一个捕头可真是屈才了!”
说着语气一顿,面露一丝狡黠打趣道:“难不成你也想和我们两个有利益往来?”
不知是被凌浩然这一句话给说的彻底震住,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贾思道目光一凝,浮光往事瞬间涌上心头,勾起了心中的一丝苦痛。
默然良久,方才缓缓地说道:“公子你真是太看的起我了,就我一个小小的捕头,一月不过五两碎银,那能很您这样的大人物有经济往来!”
说着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打趣了一句,“就是我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能力呀!”
有道是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贾思道的话音刚一落地,凌浩然便发出了一声轻“咦”,面露不解的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贾捕头应该是从八品对吧!难道身为一个捕头一月俸禄只有五两银子?”
贾思道颊边肌肉微微抽动了几下,语调略些尴尬地说道:“少是少了点,但是也比一般的衙役要好一点!”
温凌二人何等聪明,一听此言,便知背后应该有什么事情,凌浩然更是有意放慢了脚步与贾思道并排而行。
看着蓦然慢了下来的凌浩然,贾思道大吃一惊,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疑惑,但脸上却立刻堆满笑容,“公子有事?”
凌浩然笑而不语,仍旧双臂环抱,迈着与其一样快慢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着,约莫走了大概十几步的样子,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贾思道。
本就一头雾水的贾思道,正在揣摩此人到底和自己并排而行是因为什么,突然间又被这么一撞,更是心生疑惑。
想了几息结果仍旧一无所获,便只好厚着脸皮问道:“公子你有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贾思道已经不抱有希望,凌浩然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笑意,然而笑意刚起,瞬间又突转狡黠,“你刚才的意思是,其实你对于我们二人并不抱有希望,既然自知没有希望,为何还要那几名衙役指示开呢?”
闻听此言,贾似道唇角微微一抖,隐约猜到些什么,便笑了笑推诿道:“公子,你这说的,即使心中自知希望不大,也要尝试一二,万一呢?”
一缕夜风吹来,卷着贾思道手中的火把噗噗直响,随着摇曳的火舌,凌浩然的脸上霎时间露出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浅笑。
凌浩然摇了摇头,嘴角一撇,究竟是不是尝试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贾思道虽然刚开始确实流露出一丝的期待,可是也只有仅仅的一瞬间,“不对,你在撒谎!”
呃...
这一声来的突兀,惊的贾思道闻言一愣,目光霎时间凝结在一起,默然良久,方才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公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说着语气微顿,视线更是不由自主落到默默走在前面的温子琦身上。
心思聪慧的凌浩然,顺着贾思道的视线,瞥了一眼温子琦,面露一丝犹疑,“因为他?为何呢?”
“为何?”贾思道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略微迟疑了片刻,方才缓缓说道:“我虽然眼拙,但是我也能够看出来,你和子琦兄弟应该是好兄弟!没错把?”
对于这个结论,凌浩然并不否认,眼皮微微撩起瞟了一眼前面独自行走的温子琦,淡淡地说道:“瞎子都能看出来,贾捕头你还在这里卖弄个什么劲呢。”
说着语气一顿,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便脸色一板,语气森森地说道:“贾捕头,你少带我啊,你说说,到底为什么?”
贾思道惊骇之中甚是迷惑,眼睛蹬的睁圆,表情甚是夸张,自己本想着借机岔开话题,可这计划刚进行了一步,就被直接戳穿,事到如今,唯有誓死不认,方能博得一线生机。
念及至此,便立马满脸堆笑地辩驳道:“公子,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聪明,我就是好奇你和子琦兄弟怎么就成了好朋友....”
未待他话说完,凌浩然便伸手截断,脸色阴沉地说道:“我刚说了,你不要在岔开话题,我在问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