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如此开门见山的询问,龚若飞双眸一凝,略微迟疑了片刻,方才缓缓地说道:“回大人的话,若是最后查出来我没有说谎,而是这位王掌柜的血口喷人试图诬蔑我,您又该如何处理呢?”
“咦?”贾思道面露惊讶的轻咦了一声,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山和另外一位衙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这青州真的处处让我惊讶,我在断案竟然还有人和我讨价还价,此事若是传将开来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虽然是冲着这两个衙役说的,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其实是说个龚若飞听的,可让人惊讶的是,这龚若飞非但没有接茬,甚至还在一旁笑了笑。
“你笑什么?”本就一肚子火气的贾思道,正愁没地儿撒火,一个健步来到他的面前,伸手捏住龚若飞的下颌,语气森森地说道:“这做捕头这些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讨价还价的人,为了奖励你的勇气,我可以破例让你再说一遍!”
听闻此言,龚若飞哈哈一笑,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贾思道都这么说了,聪明的人肯定会换种说法,或者干脆乖乖的回答之前的问题。
可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这龚若飞非但没有改口,甚至换故意提高了几分道:“如果此人诬陷我,那捕头大人又该如何处置呢?”说罢还嘴角微微上扬稍许,挑衅地看了看贾思道。
“好,好,好!”贾思道连说了三个好,缓缓地后退一步,抬手指了指蜷缩在远处的王大胆,朗声道:“如果此人诬陷你,本官必定亲自将他押到你面前,让他向你磕头赔罪,当然如果他没有说话,我定会让你后悔这一世的投胎!”
闻听如此之言,龚若飞脸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惊恐,反而嘴角微微一撇,满脸得意地说道:“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来不会欺骗我这种无名小卒!”
说罢更是嘴巴一抿,冲着王大胆咂了咂舍,摇头道:“邻里之间本应该是和睦相处,可你实在是欺人太盛,既然你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
未待他话音落地,贾思道走上前去,语气森森地截断道:“在你做十五之前,你最好先告诉我在何时何地接了谁回家!”
被蓦然打断的龚若飞,知道他是为自己之前的咄咄逼人而心怀怨恨,也不恼怒,便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而是干笑一声说道:“三日前戌时在望石巷口接的花红姑娘!”
虽然短短几字,却好似惊雷一般响彻在王大胆的耳际,以他的判断,若是撒谎不可能说的如此仔细,反言之既然他说的头头是道,那就说明应该是确有其事!
想至此节,脸色不由大变,就连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漂浮,可就在其心怀忐忑之际,龚若飞好像并没有准备装作视而不见,反而步步紧逼地问道:“哎呀,你这脸色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难看呢?”
王大胆也是略有心机之人,自然不可能就这般任由他挤兑,便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脸色好不好看与你何干,你还是想想待会谎言被揭穿之时的处境吧!”
正在思忖下一步该如何办的贾思道,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大手一挥。
正搂着云府管家的小山,登时会意的来到近前,压低声音说道:“头,有什么吩咐?”
贾思道想都没有想,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去望石巷,将花红姑娘给我带到这里来!若敢不从,已抗命之罪论处!”
言辞干练,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可小山听了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久久没有复命。
“怎么?”贾思道眉睫一条,神色不解地盯着他,虽然相处才几日,但是此人绝不会这般模样,难道是因为自己初来乍到,有些人惹不得。
想至此节,便语气稍缓,淡淡地说道:“难道我说的不清楚!”
小山挠了挠头,神色尴尬地抬手指了指头顶的太阳,压低声音回复道:“头,不是小的不去,而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过去,那望石巷别说人影了,就是鬼影都么一个!”
听闻此言,贾思道双眉不由一蹙,本来志得意满的脸颊上登时多了一抹疑云,难道这望石巷有什么特别之处。想至此节,便不顾威严地问道:“为什么呀!”
小山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几次之后,终于缓缓地说道:“头,现在是大白天,哪有人这个时间点去找姑娘的,她们都是天差不多黑的时候才出来!”
被他这么一说,贾思道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小山一直站着不动,原来是这么回事。想到自己刚才的催促之举,顿觉脸上挂不住,便脸色一板,悻悻地说道:“小山呀小山,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难道不知道这个时间没有人嘛,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去打问此人的住处,万一被他听到了风声落荒而逃怎么办?”
小山听完贾思道的这番喝叱,圆滚滚的身子颤了几颤,此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有道是夜长梦多,谁知道从现在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真如贾思道所说,这花红姑娘要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便逃之夭夭,那此事便没有了定论。
想至此节,便双手一抱拳,神色恭敬地说道:“头教训的是,小的现在就去!”说罢也不带贾思道再做嘱咐,便冲着另外一名衙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