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牢房之内的黄捕头彻底怔住,他二人虽然说结识时间并不算太长,此人在其眼里一直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从来没见过他说过这种话。
此时乍闻此言,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嘴唇嚅动半天,方才从齿间缓缓的挤出几个字:“温兄弟,你是在骂我嘛?”
正一肚子的怒火的温子琦,蓦然间听到这番言论,脸颊两边的肌肉都被气的抽搐了起来,好不容易稳住心声,连忙悻悻地说道:“何止是骂你,你要是在外面,我都恨不得上去踹你几脚!”
黄捕头大吃一惊,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没有颤抖,但是脸色已经忍不住变了,原本就苍白的脸颊,登时变得毫无血色,忙低下头稳了稳心声,好半天方才说道:“难道我睡觉真的错了?”
听到这里,温子琦微微叹息了一声,闭目又凝了凝神方才又重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形象全无邋里邋遢的黄捕头,缓缓说道:“何止是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
“啊?”黄捕头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温子琦,略微迟疑了片刻便压低声音问道:“小哥,您没有拿我寻开心吧,这睡个觉能错到哪里呢?”
闻听此言,温子琦颊边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又强行绷住,语调变得有些无奈:“我的黄捕头,你动动你的大脑袋好好想想!你睡着了,别人要是把你卖到山里挖煤怎么办!”
“噗哧!”黄捕头抬手搽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听说将人卖到山里挖煤这种事,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种无稽之谈竟然是从此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若不是此时地方受限,他真的要上前搂着温子琦的肩膀好好嘲讽一番,就在其笑的不能自已之际,眼角中瞟到温子琦一脸正经,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起初以为温子琦是在开玩笑,可是看其一脸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由起疑,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事。念及至此,便神色一凛道:“子琦兄弟,你是认真的嘛!”
温子琦闻言一怔,有些苦笑不得地说道:“你睡觉大错特错是认真的,至于说把你抓到山里挖煤则是开玩笑的!”
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黄捕头神色稍缓,嘿嘿笑了笑,便继续说道:“子琦兄弟的意思是,我在睡觉的过程中既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嘛?”
“没错!”温子琦终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现在甚至在怀疑,你之所以一上车就睡着,是不是也是被人做了手脚呢!”
幽暗的牢房内,本来让人就无比压抑,此刻又听到他这么一说,黄捕头登时感觉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就连喘气都好似变得比以前要困难许多。
他身为捕头,焉能不知道温子琦这番言论指的是什么,可令他费解的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头而已,如此这般的大费周折又是为了什么。
一想到这些,登时顾不上颜面,连忙上前一步,抓住温子琦的手说道:“子琦兄弟,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好像看出黄捕头心中的疑惑一般,未待他话音落地,温子琦便冷笑一声,语调森森地说道:“为什么?这还不是明摆着嘛,拖延时间呗!”
“嘶...”
黄捕头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是小有聪明之人,很多事情之前一直云里雾里不得要领,此刻被温子琦这么一说,登时恍然大悟。
就好比散落在地上的珠子被一根细线串起来一般,现在回想起来,之前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看上去好似不再那么难理解。
看着沉默不语的黄捕头,温子琦眼底掠过一抹深浅得宜赞赏,便浅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现在是不是想起来有点害怕了!”
正黯然伤神的黄捕头并没有因为他的打趣而感觉不自在,反而神色坦然摇了摇头,甚至脸上掠过一抹苦笑打趣道:“是啊,是有点害怕了,这样是将我卖到山里挖煤,我可怎么办!”
“你可拉到吧,”温子琦闻言哈哈一笑,顺着他的话接着说道:“就你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挖煤你能干什么,我看你除了吃,估计是一无是处吧!”
几句简简单单的玩笑话,登时将这沉闷的气氛舒缓了几分,黄捕头也知道,温子琦并不是真的讥讽他,所以压根也没往心里去,甚至还用手摸了摸肚子,嘟囔道:“你还别说,这两天我确实是除了吃啥都没干!”
温子琦嘿嘿一笑,并没有在准备就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缓缓地轻叹一口气道:“人生如棋,你只不过是早一步发现自己是棋盘上的一个子儿而已,所以大可不必垂头丧气。”
“我有这么明显嘛?”黄捕头闻言一愣,双手微张,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落魄样子,自嘲道:“就是有点邋遢而已,应该还不至于一眼就看出来吧!”
说罢大手一摆,好似驱赶掉满脑子的负面情绪一般道:“行了,这些事情耽误了太多时间了,你今天来应该还有问题要问我的吧!”
见其如此开门见山,温子琦也不在客套,便有一说一道:“没错,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对不对?”
“那是!”黄捕头立马随声附和道:“你我虽然结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