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云承明双眸瞬间一怔,脸颊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许,刚才这番自傲的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平日里温文儒雅的他说出来。
可事实就摆子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子琦兄弟,我没有听错吧!这话是你说的?”
温子琦佯装环顾一圈,双肩一耸,笑嘻嘻地说道:“如果这周围再没有其他人的话,那就是我说的,怎么承明兄有什么不妥之处嘛!”
云承明抬手揉了揉自己肿胀的眼睛,苦涩的干笑一声道:“人家常说酒后吐真言,我一直不相信,就几杯水酒而已,怎么可能让人彻底的尘封的心事曝露出来!”
话说至此,语气蓦然一顿,幽幽长叹一声道:“我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想的太天真了!”
温子琦脚步轻移,缓缓来到云承明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所谓的酒后吐真言你真的以为是酒的功劳嘛?”
“要不然呢?”云承明双眉微微一蹙,嘴角掠过一抹深浅得宜的笑意,“这话都传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子琦兄弟有什么新的见解?”
虽说二人因为秦可卿的缘故,关系非同寻常,但是这种语含调侃的话,二人却从未说过。
话音还为落地,云承明心中便涌上了一抹后悔,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了,可让他惊讶地是,听闻此言的温子琦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来意料中的尴尬之色,反而还点了点头!
嘶...
云承明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讶然,难道此人真的对这几流传多年的话有新的见解,就在其脑海里惊诧之声尚未落地之际,耳边蓦然传来了温子琦的一句,“见解倒是谈不上,领悟倒是多少有一点!”
“咕噜!”云承明将嘴里的口水缓缓吞下,眸中带着一丝惊讶,怔怔的望着他,蓦然良久方才一本正经地问道:“愿听高论!”
话已至此,温子琦也不再客套,便哈哈一笑,神色淡然地说道:“以小弟愚见,所谓的酒后吐真言,不是在挚友面前方下了伪装而已!”
“啊?”云承明嘴巴长大,表情夸张地望着他,虽说他也是聪明之人,但是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温子琦所说到底是何意思。
深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席卷而来,云承明摇了摇酸胀的脑袋,毫不避讳地说道:“我被你说的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子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略微迟疑片刻,便放缓语气耐心的解释道:“承明兄,你喜欢和谁喝酒呢?”
“嗯?”云承明双眉微微一蹙,怔怔地看着他,好似不明白为何会问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心中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缓缓地说道:“喝酒这回事,其实也分好多种,比如说应酬虽然也是喝酒,但是...”
话说一半便嘎然而止,再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扭过头来,一副你懂的神情瞟了眼温子琦。
温子琦抬手揉了揉鼻子,笑嘻嘻地接过话茬,“我懂,这种应酬虽然是一肚子就下去,可是心里面却很清楚!”
“没错,”云承明哈哈一笑,连忙竖起拇指称赞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子琦兄弟啊,我想什么你都一清二楚!”
温子琦闻言脸色一红,连忙摆了摆手笑道:“承明兄,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呢!”
“哟哟哟,这是害羞了嘛!”云承明伸手轻轻垂了一下温子琦的胸口,笑着打趣道:“难怪可卿说你这个人很好玩,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累!”
本就脸色微红的温子琦,闻听云承明蓦然提到秦可卿,神情登时一僵,双颊更是眨眼间变得好似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若不是此时月光幽暗难以辨别,恐怕这窘迫之姿非要被云承明嘲笑一段时日。
好不容易将狂跳的心安稳了下来,便连忙说道:“承明兄,可卿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说什么?”云承明蓦然一怔,有些不解地望着他,默然良久,方才若有所思的说道:“昂,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说今天早上可卿去叫你们来吃饭的时候,你说的那番话!”
温子琦挠了挠头,神色有些尴尬,嘴唇张了又张,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就起其准备放弃之际,蓦然间听到云承明在一旁催促道:“你倒是说呀,这么傻兮兮的看着我干嘛!”
听闻此言,温子琦幽幽长叹一口气,双眸稳稳地凝在云承明的脸上道:“承明兄,你应该没有生气吧!”
“生气?”云承明有些诧异温子琦为何会有此一问,略微迟疑了片刻,登时恍然大悟的一笑,抬手指了指身后散落的酒坛子道:“生气的话会和你喝这么多酒嘛?不是有句老话讲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没生气就好,”温子琦嘿嘿一笑,一脸坦然地说道:“我今天一天都在担心这事,生怕你误会了!”
“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云承明摆了摆手,正色道:“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着想,我生气干什么,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话说至此,语气蓦然一顿,将头微微扬起,望着夜空中的残月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乃是西境的人,若是与你们三个门徒经常走在一起的话,容易落人口实!”
温子琦双唇抿紧,苦涩地点了点头,云承明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