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闻言一愣,所谓的如没有记错,只不过是他一个客套的说辞,此人竟然在这上面做文章。
虽然对方是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但是此时此刻王林竟然心生一股厌烦,悻悻地说道:“王姑娘,你这话一说就没什么意思了!”
话说至此,蓦然站起身来,双手后背,一步一顿地来到姬雪冬背后,抬手摁住椅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王林做白马赌坊掌柜这么多年来,其他的本事没练会,但是这眼睛可是练至了炉火纯青,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过目不忘,所以姑娘你还是少打这种小聪明了!”
这种压迫感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不要说是双腿发软,就是体若筛糠也毫不夸张。
可坐在凳子上的姬雪冬非但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反而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面上掠过一抹深浅得宜的浅笑。
这一抹浅笑无疑是压垮王林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他脸色瞬间变的阴沉,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道:“王姑娘,虽然你我可能是本家,但是在我王家长幼尊卑这乃是做人的根本,你这样的忤逆我,就不怕我好好代你父母教育你嘛?”
按理说,这种挑衅十足话姬雪冬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装作视而不见,可让人惊讶地是,她竟然弯起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一脸鄙夷地说道:“自己身上的的罪过还没理清楚,就开始往别人身上泼脏手,我看你这几年的掌柜练的不是眼里,而是嫁祸于人的小伎俩吧!”
话音还未落地,她便将掏耳朵的手缓缓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借着这一吹之力,顺带着轻叹一口气,“还敢给我在这里拿族规压我,若是让那几位叔伯阿公听到你不止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还满足胡言乱语信口开河我看究竟是谁会挨收拾!”
说至动情之处,竟然噌的一下站起身子,扭过头直视这王林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凭你也配替我的父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王林神色不由一僵,本来满腔的愤恨,可竟然就这么被活活的骂到没有脾气,便悻悻地说道:“好男不和女斗,我不是说不过你,我是不屑与你争执!”
“哎吆?这是明显的瞧不上我嘛!”姬雪冬双臂环抱,咂了咂舌摇头道:“别得不说,就这一条就和那个畜生一摸一样!”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畜生指的是谁,便都不由一愣,尤其是杜继昌,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人或许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的很清楚,王林之所以做在掌柜的位置上这么久稳如泰山,其中一条让手下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事情就是护短,而且是及其护短。
坊间曾经流传过一个事情,据说有一个塞外来的参客带着大量的银子来到白马赌坊想要豪赌几日。
当时的杂役因为见识少,没见过三伏天穿皮袄的人,便出于关心劝导他脱掉外衫,参客压根儿没有搭理他,仍旧自顾自的满手油腻地摸着骨牌。
原本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可这个杂役也是一个实心眼,又略微的将声音提高了一点继续劝导,甚至还提醒他白马赌坊有个规矩则是上赌桌之前先要净手。
关外来的参客,性格本就暴躁,自然不会多和一个杂役费话,便命令左右的随从直接将这个杂役给扔了出去。
按理说这种事情赌坊之内一点也不稀奇,输急了眼的人哪有一个脾气好的,看谁都是一肚子火,可是赌客又不明身份不敢得罪,所以吃苦头的自然就是这些跑前跑后忙里忙外的杂役了。
所以时常有杂役被赌客拳打脚踢,杂役们对这事也很看的开,毕竟赌输了的钱十有八九是留在了赌坊,挨个揍还能去当班管事哪里领点医药费。
可今日这个杂役有点想不通,自己乃是出于好意提醒而已,又没有说什么难听的忌讳的话,更何况赌局还为开始也不存在输光的这种情况,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被收拾一顿,心中竟然越想越气。
若是普通的人嘛这事可能就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可这个杂役竟然自持念过几年私塾,非要跑进去和这个参客理论,这一来二去的说话声音自然不会小,就吵到了王林的书房。
王林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杂役,登时将脸拉的老长,经过一番询问后,知道之所以挨揍是因为出言制止关外的参客用脏手摸牌。
俗话说的好,打开门窗做生意,形形色色地人都会遇到,而且有道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为了挽留住顾客修改一些无伤大雅的规矩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令人诧异的是,王林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竟然直接差人将参客给哄了出去,还曾放豪言壮语到,在白马赌坊的谋生活的杂役仆人们,可不是你们外人可以欺负的,要欺负也是他这个做掌柜的欺负。
这番言论一传将开来,一时间来他这里谋生的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更为奇怪的是,他虽然将上门的客人给哄出了门外,可结果非但没有让其声誉暴跌,反而一时间力压其他几家赌坊。
不出月许,几家赌坊的老主顾都渐渐都变成了白马赌坊的老主顾,就连曾经在其他赌坊掷骰子的几位高手都改投到白马赌坊的门下。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本来就摇摇欲坠地其他几家赌坊,竟然一时间爆出了很多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