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杜继昌错愕地瞪着一双眼睛,好似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日他确实是吩咐手下的上前去盘问,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撒谎,只不过是在安排好任务之后,因为另有其他事情,便先行一步离开了而已。
事后看到那人有上缴物品也就没有去多问其中的细节,而现在这姬雪冬竟然说没有人曾上前盘问过,这么说的话那当时那个手下压根儿就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
念及至此,杜继昌只好苦涩地笑了笑道:“大人,不是我在这里说谎,而是您也知道,我们这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聚集在一起而已,所以这有时候难免会...”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尴尬地摇了摇头。
姬雪冬乃是江湖众人,焉能不知道杜继昌这未说出口的后半句是什么,便笑了笑道:“听杜老板的意思是,你这帮子兄弟们好像压根没有听你的吩咐嘛!”
若是在平常,杜继昌听到有人这样的说自己,必定会出言反驳,毕竟这乃是影响其声誉的事情。
可今时不同往日,看了王林的遭遇,他恨不得与之前的自己划清界限,便立马接过话茬说道:“大人果然是大人,一下子就道破了我的尴尬!”
“是嘛?”姬雪冬嘴角微微上扬少许,虽然说她知道会是这样的事情,但是杜继昌这么快的承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此人想要撇开关系。
想至此节,便摇了摇头道:“杜老板你这反应也有点太快了吧,我这边刚说完你就立马说他们不听话,这是不是太假了一点啊!”
杜继昌闻言大吃一惊,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抱拳的手没有颤抖,但是脸色还是忍不住变了,忙低下头稳了稳心神,好半天方才说道:“大人,不是我心里着急,而是这帮子人实在让我生气!所以才...”
姬雪冬的神情淡然地浅浅一笑,似乎在跟他说话,又好似在喃喃自语道:“刚才我好像听到某些人一直在自诩是狭义之辈,这怎么一愣神的功夫就变做散沙一般!”
此言一出,不要说杜继昌了,就连之前的王林也脸色变得尴尬无比,就在一两个时辰之前,他们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可现在用抱头鼠窜来说也一点都不过分。
亦或是心中的落寞让其二人忘记了身在何地,竟然异口同声地长叹了一声,然而声音刚起,两人便瞬间意识到此举不妥,忙要进行弥补,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寂静的房间呢,两声悠长的轻叹好似一张大网一样,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网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姬雪冬秀眉微蹙,双眸惊诧地看着手掩口鼻的两人,笑着道:“二位掌柜的动作如此出奇的一致,说是没有事先约定好,这事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说至此处,便将视线移到温子琦身上道:“小哥,你刚才说这位王掌柜索要名单其实是另有企图,小妹有所不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温子琦抿着嘴角慢慢点了点头,本来柔和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冰剑般冷厉,越过姬雪冬的肩膀,直奔其身后的王林扬声道:“王掌柜,恕我不能顾及你的颜面了!”
听闻此言,王林心头微震,将这句话细细思量了一遍,缓缓问道:“小哥之意是您之前一直在对我留着情面了?”
温子琦目光一沉,没有说话,他心里很清楚若不是拿出点真凭实据,恐怕此人是不会承认的,便慢慢方下手中的酒杯,转身正视着王林道:“既然王掌柜不觉得,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王林不是周通,自然听的出温子琦这话的言外之意,眸中不由掠过一抹怒色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听闻此言,温子琦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脸上突然浮起了一丝笑容,明明是憨厚之态,却无端让人心头发寒,“王掌柜,实在对不住了,看来你今天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了!”
说至此处,刻意语气停顿了一下,看着王林额头上的青筋,用平淡无奇又缓慢的声调说道:“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在云府发现了一些东西!”
闻听云府二字,黄豆般大笑的汗珠从王林的额头上滚了下来,滴在他那身华丽的锦服之上。
“怎么?是不是有点意外!”温子琦并没有准备就此打住的计划,继续笑嘻嘻地说道:“看你这一脑袋冷汗,我像你应该是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
王林脸色一白,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双唇嚅动半天方才挤出一句,“云府,什么云府,那个云府,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对于王林这样的回答,温子琦好似早已料到一般,目光阴沉地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冷冷地说道:“事到如今了,还在垂死挣扎,那我再给你说一下,云府乃云承明的府邸,我说的是他家的那个轿夫,你可曾有印象?”
听闻说的如此细致,王林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他,摇头道:“温兄弟,你说的这个云府,我是听说过,但是你说的这个轿夫我就不知道是那一位了!”
“推的一干二净?”温子琦深深地凝视着王林眼睛,面色甚是肃然道:“不就是一个轿夫嘛,你干嘛吓成这样,除非你知道这个轿夫乃是另有身份,要不然不至于如此吧!”
王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