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贺轻舟的家。
房是老宅,看起来最起码修建了几十年的时间。
虽然有些破败,却依稀可以看出几分古香古色的建筑风格。
如果不是有王振秀作为向导,恐怕任谁来到这里,都会以为是这座小山村中的破落户而已。
谁都不会以为这里居住的,竟然是来自京城的名中医。
停好车,王振秀敲开大门,一名四十岁左右,神色木然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李随心面前。
这位就是曾经的京城名中医......贺轻舟。
此刻的贺轻舟,肤色黝黑,衣着破旧,头上还挂着几根草叶,颇为邋遢。
乍一看,似乎与这山村之中的山民无异。
可仔细打量,还是能够从贺轻舟眉眼之间,分辨出几分书卷气,以及见识过大世面的泰然。
贺轻舟对这两年一直关照他的王振秀还有几分客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笑容,微微欠了欠身。
抬头看了看李随心,贺轻舟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些客气话,可却最终什么都没说,神色也重又木然。
整个人,了无生气,如同行尸走肉。
王振秀一脸感慨的拍了拍贺轻舟的肩膀,眼中泛起泪花:“轻舟,跟我回市区住吧!条件好点儿,对你媳妇儿的病也有好处吧!”
贺轻舟木然摇头,侧过身子让开门口,算是欢迎王振秀和李随心的到来。
走进院内,立刻景象一新,不复院外看着那番破败景象。
假山,池塘,小桥,流水,几株百年老树,让这个历经岁月洗刷的院落,仍然显得生机勃勃。
老房子,漆面斑驳,木质开裂,但却干干净净,窗明几亮,归置的相当利落。
房间内的大床上,蜷缩着一个神情癫狂的女子。
女子长得颇为秀丽,如果不是因为过于消瘦,脸上又总带着癫狂的笑容,应该是个容颜极佳的美女。
直到这时,贺轻舟才沙哑着嗓子说道:“秀玉不喜欢见人,李神医若无能为力,还请及时离开。
不然贱内定会发狂,损伤物品不是问题,我只怕她会再次伤害自己,到时候我恐怕对两位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求医问药不止一年,贺轻舟自己本身就是一位名中医,这个房间的书橱内,仍然摆放这很多医书典籍。
看得出来,即便是自己始终沉静在悲伤之中无法走出,贺轻舟也终究没有放弃治愈自己的妻子。
只不过日复一日的失望,让这个男人也变得绝望木然,对治愈妻子不报太多希望。
不放弃,只是因为失去自己,曾经深爱的妻子根本不会活下去。
甚至只有半天不在妻子身旁守候,贺轻舟的妻子就会想尽办法自残。
这次,若不是王振秀信誓旦旦的声称跟随自己前来的是一位李神医,且手段神奇,足以活死人肉白骨。
恐怕贺轻舟根本就不会同意王振秀的拜访请求。
可是,一见到王振秀口中的神医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贺轻舟在大门口便丧失了说话的力气。
虽然从容不迫,气度不凡,但被奉为神医,大概只是奉承而已。
贺轻舟勉强将两人让进来,多少还是因为病急乱投医的心理推动。
哪怕是个骗子,没准也能歪打正着呢!
没准也能给妻子带来一丝丝痊愈的希望呢!
李随心淡然点头,对贺轻舟的质疑和无礼并不在意,认真的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女人。
然后似乎漫不经心打量房间的布置和周围的环境,在王振秀和贺轻舟的眼中多少有点儿不着调的样子。
就在王振秀的脸上有了几丝尴尬,贺轻舟木然的目光中也有几分烦躁时。
李随心从容说道:“贺医生,你住回这栋老宅,重新整修的时候,并不是事必躬亲吧?”
贺轻舟微微一愣,随即皱眉说道:“李神医,我必须留在我妻子身边,修整老宅的时候还是请了人的。”
“这就对了!”李随心神情微微一肃,继续说道:“贺医生,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的家人遇难,应该是谋杀,而不是意外!”
谋杀?
犹如一道闪电在贺轻舟的脑海中划过,让他木然的双眼突然闪亮了一下。
突然到来的灾祸,让贺轻舟同时失去了父母和儿子,没过多长时间,自己的妻子竟然也因此而发疯。
不幸接踵而至,让意气风发的贺轻舟一蹶不振。
经受痛苦煎熬的贺轻舟一直都以为是意外,是他的命运所致。
李随心抛出的观点,让他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眼神之中也有了一点点光彩,声音沙哑的说道。
“李神医,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王振秀见识过李随心的本事,虽不知李随心为何有这样的判断,却莫名觉得可信。
恭谨说道:“随心大师,轻舟这两年一蹶不振,身受失去至亲之苦,还请您为他指点迷津!”
李随心轻轻的叹了口气,认真的看了一眼贺轻舟,淡淡说道:“筹谋这件事的人是个女人!贺医生,你应该能找到答案。”
女人?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