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秦轩陪着沐兮走了许久。
这一夜,那隐藏近乎一生的情愫,沐兮却不曾开口半分。
这一夜,新伦皇室内,一老一少,却相伴而行,如了却那心中余念。
直至,那新晨第一缕阳光起,在这新伦皇室,那沐兮幼时曾最爱的秋千上。
一老一少,老者靠其肩,却已经再无了半点声息。
就仿佛那余生一念,终得所全。
“诺拉女王!”忽然,有仆人发现,惊慌失措,最后在秋千上看到了秦轩与沐兮。
秦轩轻轻起身,他望着那女仆。
轻轻一叹,人若过堂风,悄然消失。
当日,一则消息传遍世界,新伦上任女王诺拉寿终正寝,举同哀。
……
龙池山上,秦轩依旧吞灵气而修炼。
这条六品灵脉,似乎也要枯竭了,在秦轩数十年的修炼之中,灵瀑已经愈加微小,难沐人身。
秦轩自这龙池山上,忽然手机微震。
他轻轻睁眼,望着手机上那一条讯息。
“连你们,也要走了么?”
秦轩轻叹着,他自三千米高峰御空行,如那北方。
他看了那已经白发苍苍,与佳人白首的刘晋宇与任萌。
刘晋宇看到秦轩,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祖爷爷!”
有稚童声音起,刘晋宇转身,“怎么了?”
待他再回首,却已经不在那昔日绝世之人。
……
金陵,一家私人飞机自北方而起,入金陵机场。
从这机场中,走出两道身影。
有一人白发苍苍,有一人却若那豆蔻年华。
“秦轩啊,自伯父伯母走后,好几年不曾见你了!”杨威满面沟壑,拄着拐杖,却带着一丝笑容。
“每一次见你,我都觉得那岁月,当真是世间最可怕的。”杨威笑着,话虽如此,但却依旧满面笑容。
昔日那大学少年,三人皆已白首,唯有一人,依旧长青,容不改,面不老。
“啰嗦!”
秦轩瞥了一眼,“要不是你这身子骨不行,我绝对一脚踢过去!”
杨威顿时笑出声来,“别别别,你这青帝一脚,别说我这老朽身子骨,便是年轻时候也扛不住!”
入豪车,行金陵。
自一座学府前,豪车终于停下。
秦轩自豪车走下,他望着那陵大几字。
“杨萎老家伙!”
“你个死胖子!”
一下车,就有一个瘦弱麻杆的老人大骂着。
杨威更是瞪眼,毫不示弱。
但两人终究是老了,纵然是笑骂,却也只能干瞪眼,连那动手嬉闹的力气都不曾有。
“一见面就吵,都近百岁了,还是老样子!”
自那陵大门前,一位唐衣老者手持拐杖,摇头道。
“老三!”他看到了秦轩,轻声道。
秦轩一笑,也不曾说什么。
一行四人,如那昔日年少,但哪一人,如今却已经是夏的一方雄主。
北方杨老,金陵杨老太爷,港市黄老爷子。
三人出现,便是那当今陵大的最高层都惊动了,周围不知多少人暗处护卫着。
“这群家伙,真的闲的!”杨威摇头,“有老三在,要是有人能伤到我们,那太阳都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哦!”杨明斜着眼睛,“你还知道那是老三,我看你这语气,以为你在说你自己呢。”
“滚!”
嬉笑之中,一行四人,在这陵大踏步。
沧海桑田,陵大早已经换了模样,教室,领导,环境,皆已经物是人非。
四人越走,却愈加沉默了。
“老三!”
忽然,黄文帝脚步微顿,使得所有人的脚步顿住。
秦轩转头,望着黄文帝。
“此生与你为友,是我黄文帝的幸事,可惜,我们三个,终究敌不过那岁月!”
“伯父伯母走了,君无双昊儿也走了,如今,我们这三个老家伙,也要走了!”
黄文帝笑着,双手拄着拐杖,望着秦轩。
“以后的路,没有兄弟陪着你,你要保重!”
“保重!”杨威杨明出奇的不曾吵,在这陵大中,静静的望着那一如年少时的秦轩。
秦轩静静的望着三人,足足数分钟,他轻轻点头。
“好!”
数年后,三人终难敌岁月,各自安息。
唯有一人,他一人为三人抬棺。
对于秦轩如今能扛山岳之力而言,这棺不重。
但不知为何,秦轩自在这三人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