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张符纸,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将符纸从尸体脸上取了下来,仔细看了看。
“小江,这上面写的什么我看不懂,不过好像是用血写的。”
“血?”江烁接过符纸端详片刻,转头问一旁的警员,“其他几具尸体在哪儿?”
“都在楼上,我带您去。”
上楼时,江烁注意到楼梯间的墙上有几个血手印,应该是凶手往楼上走时留下的。
刚上到二楼,一股更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李明皓一愣,下意识揉了揉鼻子。
江烁白了他一眼,“不是说见过世面了吗?”
“我这不是还没吐吗?”李明皓虽然脸色难看,但仍是嘴硬。
“两个孩子都死在自己的卧室里。”警员的声音里充满惋惜。
每个房间的门把手上都有血,江烁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女童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颈部被锐器切割,头颅和躯干只剩颈椎相连。
沿着颈动脉的方向有大量喷溅的血迹,染红了身下的床单和枕头。
另一个孩子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他的房间跟小女孩隔着一条走廊,死状与小女孩基本相同,并且也没有反抗痕迹。
两个孩子的脸上都贴着一张符纸。
看到这里,在视觉和嗅觉的双重攻击下,李明皓终于撑不住了,发出了第一声干呕。
江烁却没心思再调侃他,快步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主卧。
家里的男主人被发现时,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耷拉在地上。脖子上绑了一节麻绳,绳子的另一头连着主卧里的吊灯。
天花板上的电线被扯断了,石膏板也脱落了一大块,看样子应该是吊灯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连人带灯一起掉了下来。
男主人的身上、手上都有大量血迹,主卧的床边还扔着一把水果刀,可他身上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外伤。
他的脸上,同样贴了一张符纸。
再回到一楼,老宋已经初步检查过了女主人的尸体。
看江烁脸色阴沉,问道:“怎么了,小江,上面很惨吗?”
江烁摇摇头没回答,只是问:“这具尸体什么情况?”
“从尸斑和尸僵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3点左右。死因是左颈动脉破裂,失血过多死亡。”
老宋指了指地上破碎的水杯,“我推测她应该是在喝水时被从正面袭击的,当时她没有任何防备,所以凶手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
单从别墅的外观上看,确实没有入侵的痕迹。而房间里的种种迹象似乎都表明,是男主人把妻子和孩子杀害后再自杀的。
江烁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血液凝滞,一股凉意涌上颅顶。
这个案子,似曾相识。
“这家人什么情况?”他问身边的警员。
警员翻了翻手上的资料,答道:“这家的男主人叫严为,43岁,是一家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女主人叫谭妙春,40岁,家庭主妇。两个孩子一个15岁,在上初中,还有一个7岁,读小学。”
江烁蹙着眉头思索着,“就算是财务部经理,工资应该也不算太高。他要养活一家人,怎么还能住得起那么大的别墅?”
李明皓插话:“这别墅群不是烂尾了吗?”
“小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烂尾了,这么大面积的房子算下来也比一套普通住宅楼贵多了。”警员答道。
谭妙春的母亲仍坐在别墅门口,似乎已经哭干了眼泪,只是虚弱地靠在墙边,双唇干涸,眼神空洞。
江烁在她面前蹲下,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直入主题。
“阿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老妇人麻木地点点头,“问吧。”
“您的女婿严为,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人挺好的,话不多,很踏实。”
老妇人状态颓靡,声音也有些沙哑。
江烁示意李明皓去找瓶水来,又小心翼翼问道:
“那您听说过他跟您女儿有什么矛盾吗?”
老妇人摇摇头,“我女儿在家照顾孩子,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回家还会主动做家务,他们夫妻间感情很好。”
“这栋房子……”江烁指了指别墅,“是严为买下来的?”
“是他的公司奖励的。”
李明皓拿了水来递给老妇人,正好听到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奖励一套别墅?什么公司那么大方。”
谭妙春的母亲告诉江烁,严为本来只是一家小公司的会计,去年一次偶然救了现在这家公司的老总一命。
老总为了感谢他,就把他请到自己公司去任职,给了他一个财务经理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