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也不知该如何宽慰王阿奶,这放印子钱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重罪,若是被官府知道了,恐怕王贵下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了。
云初有些疑惑,王贵平时看着那么老实一个人,怎会有胆子做这般铤而走险之事,而且今日那两人气焰那般嚣张,哪有害怕旁人知道他们放印子钱的样子,云初不禁有些怀疑王贵莫不是被人诓骗了。
云初叫起王贵,神情十分严肃道:“阿贵叔,你将那两人之前与你讲的话,细细说与我听,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听到这话,王贵宛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努力回忆着当日的场景,“那二人是两兄弟,分别叫孙大和孙二,我只知他们是从外地过来的,我也是前些日子在外边吃饭时才与他们相识的,当时他们见我孤身一人,不仅邀我同坐,还十分阔绰地点了不少好菜,后面我们喝了些酒,我有些醉了,只记得他们说有赚钱的路子,后面的事情就没印象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酒醒后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没想到过了两日,他们俩竟找到了我家,还给了我不少银子,说是我那日投钱回的利息和本金,再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云初越听越觉得熟悉,这不纯纯就是古代版的杀猪盘吗,看来诈骗还真是从古至今都存在,“阿贵叔,我觉得此事倒也好办,若他们真是放印子钱的,怕也不敢将这事儿捅出去,若他们不是,那就更好办了,把他们抓来打上一顿,毁了那契书便解决了。”
王贵听着云初一个小娘子左一句抓起来,右一句打一顿,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忽,这,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乖巧懂事的云丫头吗,莫不是他还在做梦?
王阿奶的反应也没比王贵好上多少,反观宋老太仍是一脸淡定,甚至还能悠闲地品茶,倒是显得王贵母子有些大惊小怪了。
王贵咽了咽口水,努力组织着语言,“阿云啊,你说这话可是认真的?那孙大兄弟俩可不是好惹的,况且咱们私下斗殴是否有些不好?”
云初慢悠悠地给他添茶,“阿贵叔,若是你在外面放印子钱,你是愿意私下解决还是闹得人尽皆知?”
听了这话,王贵这才如梦初醒,正是这个道理,自己分明从未给过孙大二人银钱,但那契书上确是他的名字,如今想来此事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了的,自己当真是蠢到家了才会着了他们的道。心里一横,便同意了云初的主意,“行,云丫头,我今日就信你一回,只是你已帮了我许多,后面的事便由我自己解决,不能再拉你们下水了。”
王阿奶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劝阻道:“阿贵,那孙大兄弟俩那般不讲理,今日已经将你伤成这样,你一个人哪儿对付得了他们两个人。”
宋老太从刚开始便在旁边静悄悄地品茶,一直没有出声,她轻轻放下茶杯,“阿贵啊,想必你今日也已经见识过阿云这丫头的本事了,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有她在,你这事儿也能解决得轻松些。”
王贵想起今日自己面对孙大二人时毫无还手之力,而云初只用了几招就将他二人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云初思忖片刻,“阿贵叔,你知道孙大他们平日里都在哪些地方游荡吗?他们今日碰了壁,想必会消停些日子,不过向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看咱们不如主动出击,也能早点了却此事。”
王贵仔细想了想,语气略带犹豫道:“我与他们没见过几次,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主动来找我,不过我之前偶然间听他们提过,他们平时居无定所,有钱了就会去城里最大的花楼找相好的。”突然意识到云初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娘子,在她面前说这些不太合适,王贵连忙打住,顿时觉得颇为尴尬,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
云初在现代时虽说是母胎单身,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男欢女爱不就那回事儿嘛,因此听王贵说这些事情她不仅没有害羞,心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城中最大的花楼可是那醉红楼?听说那儿的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不仅温柔小意,还能歌善舞,孙大兄弟俩倒是挺会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