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明白,斗酒历来都是官方主办的,年年都有,自己借此招亲只是借这挡子事挑选夫君,所有费用都由卓府开销,包括斗酒前十名的奖赏。
“小姐,万一真是刘公子赢了,他家可是皇族,到时候侍琴也要随小姐去王府了。”
卓文君可没想过要去王府,司马相如文冠天下,虽然没有柳无忧貌美,也算得上是风度翩翩,史书记载的是自己最终与司马相如私奔了,而且白头偕老。
这么好的姻缘她是不愿错过的,但史书上并无招亲这档子事,也无刘十九这样一个人,如今这一切,或者会改写历史。
她不想进什么王府,如今见刘十九为达目的,竟然如此的阴狠残忍,自己哪里还有胆量嫁王府。
主仆二人边走边聊,又转回到司马相如吃茶的茶摊。
“司马公子。”
卓文君大方地向司马相如走去。
“文君小姐,侍琴姑娘。”
司马相如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清瘦的脸满是委屈和无助。
“文稿的事,公子不必太过介怀,我相信那《凤求凰》定是公子所作,通观天下,除了公子,谁还有此才华!”
“小姐赞赏,小生万分感激,只是这局面,真让小生百口莫辩。”
“事情终会水落石出的,只是在真相未明之前,奴家希望公子振作起来,切莫误了接下来的斗酒。”
“小生谨记。”
司马相如因文采而天下闻名,从来都是昂首挺胸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文稿事件,竟然让他一下就失去了自信,在天下英雄面前竟然写出了与原文不对的笔迹,真是丢死人了。
“素闻公子好音,抚一手好琴,奴家有古琴绿绮一张,先生空时可否为奴家抚上一曲?”
“小生定当承命。”
“公子保重,奴家告辞。”
卓文君言罢,往酒堡里走去,刚走两步,侍琴返身来到司马相如身前。
“公子可知我家小姐心意?”
“心意?小生自当保重,多谢小姐。”
“呆子,小姐让公子切莫误了斗酒,听懂了吗?真是个呆子。”
“小生懂了。”
“懂什么?”
“切莫误了斗酒。”
“笨猪!”侍琴小声骂了一句,又说:“小姐要你斗酒夺魁,明白了吗?”
“明白。”
侍琴见司马相如一脸憨相,什么文采第一?就是榆木脑壳一个,难怪文章被谁弄了手脚都不清楚。
侍琴紧追几步赶上卓文君。
“一个书呆子,读那么多书干啥?笨死了。”
“咯咯——,你才看出来哟?”
卓文君又回头看了一下司马相如,那书呆子正望着她俩发呆。
“咯!真是个呆子。”
卓文君上了擂台,见县令与几位学究还在研究这三个文稿,其余公子都下台去了。
“小姐你看。”
卓文君随侍琴的眼光看去,只见方逸正在向司马相如走去,吉迪山鹰跟在方逸身后,方冰与方雪跟在山鹰身后,只有阿珠阿紫没跟了去,还昂着头看台上。
“咯——”
卓文君轻笑一声。
“小姐,你刚刚说要请司马公子抚琴,你昨天弄过琴吗?”
“弄琴,哪有时间呀,我连动都没动一下。”
“不对呀,今天早上我发现琴头琴尾都放反了方向。”
“不会吧?那会不会是我妈……”
“不会的,夫人从来不动小姐房间的东西,要什么都是让我找的。”侍琴未等卓文君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那会不会是老爷?”
“小姐,老爷更不会了,时常连小姐闺房都不进的。”
“那就是其她丫鬟老妈子?”
“她们敢!”
侍琴正色道。
那就有点蹊跷了,前日还听母亲说有人偷偷去过她们房间,当时自己还以为是下人,如今看来并不那么简单,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去我的房间?杜林、丁鞋匠的死是否与这事有关联?
卓文君此时才想起母亲给你讲的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天台山的倒靴石上出现了海市辰楼,只见赤脚大仙在教众徒弟酿酒,天台山上有唐姓两夫妇看见了海市市辰楼,学到了酿造仙酒的方法。
可惜的是该家男人在一次酒后吐真言,把看到的场景告诉了别人,当天夜里,这一家五口人全被杀害。
卓文君母亲要告诉她的并非只是这个故事,而是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有一次机缘巧合,在天台山玩耍,竟也鬼使神差地看见了这酿仙酒的场景,偏偏他也无意中说漏了嘴,最近两个月,常常有人偷偷入室,翻箱倒柜,只为寻找卓王孙记录下来的“仙酒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