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劳拉笑了,她说 “又或许是因为,就像歌德说的那样,很多年前‘我的心就遗失在了海德堡’。”
晚间夜幕降临,海德堡春夜的风也是温热的,卧室内只留了一盏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
劳拉取下听诊器放进盒子里,收拾好东西放进包裹, “您还是要按时体检,高血压、心脏病,还有……腿部的旧伤。您有按时吃药吗,从明天开始,我要全权负责您的饮食。”
“唔……”老人整理着膝盖上灰色的毛毯,有些不满地嘟囔, “我今年已经86岁了,像我这个年纪还这么健康的老头可不多见了。”
确实,86岁的独居老人,但他能把自己和整个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哦这得益于我年轻时每天锻炼的好习惯,那个时候我……”老人的话头戛然而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劳拉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但她只以为上了年纪的人,特别是男人,总是容易感怀时事无常。
她站起身来,抬手看了看腕表: “是的,您很健康。但晚上九点二十一分了,您还是要准备休息了。”
说着,她替老人掖一掖被子,把台灯调暗。
老人转过身去,身形隐没在昏暗的角落,劳拉看见他倒映在墙上单薄佝偻的背影。
“晚安,劳拉。”
在关上房门前最后的一瞬,劳拉听见身后的老人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