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枚精美的书签,只有一朵晒干的紫色矢车菊。
“原来是你,劳拉。”她在心里说。
劳拉抱着她的日记躺在松软的床上,被褥是母亲晒过的,有着温暖好闻的气味,微风吹拂掀起白纱,拂动头上的发丝,落在脸上痒痒的,于是三十四岁的劳拉在这场久违的春日午后中,慢慢地睡着了。
“有多少人到此后不可自拔爱上这里?
在一个温暖仲夏夜……
我把心遗失给了海德堡,我的心在内卡河畔跳动。”
有人在耳畔轻轻地呢喃,她曾在告别后的每个日夜,以吻封缄往事,但海德堡的信鸽永远收不到一封未寄出的信。
劳拉再次被哭闹声吵醒,似乎是贪玩的埃里希弄得浑身脏兮兮正在被母亲呵斥,与此同时,母亲还与父亲交谈着,但谈话不太愉快,他们甚至大声争执起来。
她站起身来,想整理一下仪容,忽然在这混乱中又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听见母亲走过去开了门,埃里希的哭声也跟着移动,接着,她听见母亲惊喜的呼喊声: “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
劳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身体比脑子还快,年轻的劳拉猛地扑到床上,把本就睡乱的头发抓得更加乱糟糟,她把整个被子拉过头顶,侧着身子装起了睡。
劳拉没弄懂她身体的反应是为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劳拉,劳拉!劳拉?”母亲站在楼下前喊着劳拉的名字,听得出来她很高兴, “你看看是谁来了?”
但劳拉把被子蒙得更严实了些。
母亲叫了一会劳拉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便放弃了,也许是这位来客阻止了她。
劳拉把被子掀开了一点,努力听清下面的动静,但她只能听见窸窣的交谈声,父亲的、母亲的,还有一个年轻低沉的嗓音。
很快,窸窣的交谈声也消失了,关门声响起。
劳拉猛地起身跳下床,赤脚走向窗边,在浓绿的树荫下,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子,他的背影年轻而挺拔,阳光照在他金色的头发上闪闪发亮。
但他只是停了一下,便压低帽檐俯身坐进那辆梅德塞斯,接着,汽车便启动消失在了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