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出去。
她撩开车窗的帘子看到外面快速变换的风景。
这是哪?
窗外雨声潇潇,可自己刚刚明明在高铁上。
雨丝斜着刮进来,寒风吹得她一激灵,冷得不符合夏天。
沈乔砚低头发现自己穿的是短袖,她摸了摸全身的口袋只翻到自己的身份证和一些纸巾。她正疑惑手机怎么不见,右手就在书包外层摸到了。
摁开屏幕,映入眼帘的日期让她顿时怔住。
2021年7月16日
沈乔砚绝对不会忘记的日期。
她在这天参加中学生作文比赛决赛,而外婆突然的脑梗去世。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决赛像个天大的笑话,以亲人为代价的前程,让她始终活在愧疚里。
前方私家车突然的变道让大巴车不得不急刹让路,嘟嘟的喇叭声在淅淅沥沥雨幕中更添喧嚣,半车的人都被晃醒茫然地寻找颠簸的来源,沈乔砚回过神来打量着面前的场景。
那么此时,她是在做梦吗?
沈乔砚用指甲盖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难道是穿越了?
沈乔砚推断着自己猝死和意外死的可能,都觉得并不真实,回想记忆里在高铁上最后做的事情,就是拍照。
大巴车一路紧赶慢赶才准时把她们送到仓陵市文化艺术交流中心,沈乔砚不明所以地随着人流下车。
周围的情景和记忆中没有太大出入,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月牙似的掐痕,所有感官都在告诉沈乔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这样的真实反而让她觉得可怕,这是她的过去还是平行时空,她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朋友会不会改变,只好在点名后试着给外婆打电话。
嘟嘟的电话声响了几秒,很快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页面已经接通。
“阿砚啊,怎么了。”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苍老的声音,她的语气柔缓裹着爱意越过地理位置的隔阂,沈乔砚的脑袋轰然一阵声响怔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应。
外婆去世之后的每天,沈乔砚都在想象如果自己能见到会说什么,而此时她却吐不出一句话。
涌上来的情绪让她几近落泪,沈乔砚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颤音。
“外婆,你还好吗?我在参加作文比赛,我想你了。”
沈乔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在这个时间出现,即便她现在放弃比赛赶回去,也见不到外婆的最后一面。
是上天注定吗?
“好啊,拿了奖,回来给外婆看看。”
她的话语稀疏平常,还有鸡鸣狗吠的声音交织,任谁都不会想到几个小时后的外婆会突然去世。
如果真的是梦,她应该可以胡作非为,毕竟梦会醒。
可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过去,她想改变。
“喂妈,我刚刚给外婆打电话听她不太舒服,你能去看看吗?”
“本来今天就想带你陪你外婆过生日,你不回来你外婆也觉得没意思。待会学校开会我走不开,等你回来再去你外婆家吧”。
“那你能不能找田奶奶过去陪着,外婆一个人在家有个意外怎么办”。
沈乔砚将话说得尽量直白,只要有人及时打了救护车,外婆一定可以救回来的。
“你说什么不吉利话,我待会问问你田奶奶吧。你不是死活要去作文比赛嘛,好好比吧,挂了”。
比想象中更为不耐烦,沈乔砚还没想好说什么页面就被挂断。
她的手机里仅有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她给爸爸发了类似的消息。
良久,没有回复。
再向前走几步就是比赛会场,朱红色的木门敞开,里面是漂亮的吊灯和整洁的桌面。
在这里,她会拿下全国一等奖,得到著名作家的亲自颁奖;她会凭此考入庆林师范大学,学自己喜欢的文学而不是父母安排的计算机。她可以从此脱离年少的比较和打压,去见更大的世界。
可现在,她只想救回外婆。
沈乔砚向后退了一步,明亮的白炽灯在她眼前形成一圈圈柔光,让她不禁微眯着眼避开视线。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未来就在眼前,她转身向着外面阴沉灰暗的雨幕跑去。
从未注意的角落冲出来一个男生,他身形挺拔,眉目清明,是沈乔砚从未见过的好看。
台阶处满是水痕,沈乔砚即将伸出去的伞被他一把夺回。
“还有五分钟禁止进场,你去哪?”
夏季的雨水充沛,屋檐的雨连成不断的丝线顺着伞面滴落在水坑漾出一圈圈涟漪。
滴答,滴答。
“你是谁啊?”
潮湿的水汽随意攀附,说出口的话语都带着雨季的湿润,落在他的耳边合着雨声含糊不清。
沈乔砚不解地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