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入冬, 灶门炭十郎就已经病的下不了床了。
在翻过了二十四的年岁后, 身体开始迅速的走向衰败。
即便是花开院弥生送去的药,也不过是能够让灶门炭十郎能够稍微不那么痛楚的入睡。
早已连底都漏了个一干二净的木桶,即便主人再是如何努力的将水填满, 也终究是徒劳。
你怎么能够指望连桶底都没了的小可怜好好盛水呢?
这是虐待!
不论是对木桶还是桶的主人来讲都是□□裸的虐待!
草药的苦涩味儿围绕在卖炭郎的小屋之中。
即便是最小的弟弟,也已经懂得了在家人们担忧的目光中,在经过父亲休息的房间时, 将呼吸声都给放缓。
又到了入冬的时节。
炭治郎已经能够独自走下曲折的山路, 背着半篓炭火下山,换取一些钱财以及家人之间必须的生活用品。
还有父亲的草药费。
这是家庭开支的大头, 也是能够将本就清贫的家庭给榨干的无底洞。
已经十二岁的炭治郎, 早早的就结束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作为长男。
他必须在父亲生病的这段时间, 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和往年一样。
似乎是摸准了炭治郎会在今天下山一样, 叠放整齐的厚实的棉被以及叫不出名字的草药已经被放在了卖粮人的铺子上。
小镇就这么几十户的人家, 炭治郎又几乎是被他们看着长大的好孩子。
但各家屋里也都不富裕, 也就唯有在炭火的购置上帮这孩子一把。
不到中午, 半篓的炭火就已经卖光。
布料店里的老板将一小袋废线头还有布料的边角料递给炭治郎,避免棉被被黑色的炭火染脏,又悄悄的在小少年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塞进一根漂亮粉色头绳。
小祢豆子也到了爱美的年纪了呢。
这么鲜嫩的颜色当然要让小姑娘带着才好看。
对此毫不知情的炭治郎礼貌的谢过帮助他的布店老板娘, 满载而归。
每年都会被送来的冬季物资, 似乎才印证了他六岁那年, 欢乐的夏天并非只是一场梦。
灶门炭治郎也尝试着给一直默默帮助他们家的花开院弥生写信, 感谢他的帮助,特别是父亲的药草上,真的帮大忙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收到过一封回信。
全部都是石沉大海一般。
想到这儿,灶门炭治郎捏了捏挂在腰间的护身符。
据说这是他刚刚出生的时候,父亲的友人送给他的满月礼。
“这是你的第几封信了?”愈史郎翻过一页医书,这几年的相处中,他勉强和花开院弥生达成了和解。
看在这家伙总是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医书的份儿上。
花开院弥生叹了口气,“这可不行呢。”
愈史郎于是沉默了。
他从这声叹息中隐隐约约明白了花开院弥生的顾忌。
即便是珠世大人,在救治病人后,为了防止走漏风声,都会在确定病人痊愈康复之后,火速搬家离开。
基本花开院弥生掌握着特殊的术,但他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个鬼舞辻无惨啊。
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了。
他们本来就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因此才必须在意。
否则他们岂不是也变成了如鬼舞辻无惨的存在?
不牵连无辜者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与无辜者们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
但歧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愈史郎哼了声,日常diss咸鱼模式的某人,“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还是这么的细心。”
棒读的逾期,加上刻意的下三角眼的直视,可以说是嘲讽能力max。
在珠世小姐看不到的另一面,愈史郎起舞弄清影,在挑衅的边缘大鹏展翅。
可不就是巧了吗,虽然是只快要因为含盐量过高沉底的咸鱼,但有时候,还是要挥一挥鱼鳍,拍拍泛白的肚子,彰显自己微弱的生命力。
所以愈史郎才不能理解,“你这家伙既然这么想死,干脆走到太阳下就好了啊。”
一条龙服务到家,不让中间商赚差价。
还免去了他在这儿遭受噪音污染。
花开院弥生于是又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也想啊。
花开院弥生有气无力得继续在床上摊饼:“但是愈史郎。”
愈史郎:“恩?”
花开院弥生平静地补充道,“死虾是不值钱的啊。”
回答的振振有词!
像他这样的关注民生的鬼,可是对菜市场的动向了如指掌的哦。
要知道在水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