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生活
安德森心头一震,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皱巴巴的脸上挤出了几分无奈的表情,“好了好了,人我会帮你看着的,这总可以了吧。”
沈文晨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只是这笑意浅浅的挂在脸上,并没有深达眼底,面对安德森的妥协,他也只是敷衍地说了句谢谢。
他心里清楚,安德森答应帮忙看顾安逸,不过是为了两不得罪,一旦哪边表露出绝对颓势,这墙头草立刻就会倒向另一边。
“我说…”安德森突然不安地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他后,才压低了声音,用很微弱的音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文晨只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留下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转身就走。
“哎哎,”急得安德森在后面着急地喊,但他又怕被人听到,不敢喊得太大声,最后只能眼睁
睁看着沈文晨坐的车开远。
“这都什么事啊?!”安德森不由叹气,感觉心力交瘁,他胸无大志,并不想成为族长,只想在长老的位子上安享晚年,但总有人不安分,逼着他站队,站队是这么容易站的吗,一不留神站错了队,后果很严重的。
安逸实在不想和一屋子看守他的人大眼瞪小眼,索性回了自己卧室,还有人试图跟进卧室,但在门口被安逸拦住了。扶着门框,安逸阴沉着脸瞅着门外的大块头,脸拉得下巴能碰着地,“怎么,难道你还想跟我睡一张床?”
大块头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安逸看。
安逸冷笑,将讥诮挂在脸上,“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跑了吗?”
大块头依旧不说话,木着脸,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不过安逸很确定,他要是在这人面前表露出丝毫要逃跑的念头,这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会在零点几秒内将自己制服。
“我要睡了,你要守就在门外守着吧,”安逸干脆利落地将门关上,不给大块头阻止的机会。
砰的一声声响,在幽长的走廊里回荡,组合在一起,竟像是双重奏。
这一晚,是无比漫长的一晚。安逸躺到床上时,天际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不多久,旭日就会跃出地平线,新的一天即将拉开热闹的帷幕。
虽然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倦,但躺在床上,思维高速运转,安逸反倒睡不着了,各种凌乱的念头就像是被投进水里的小石头搅动的泥沙,不肯安静的沉下去。
安逸想了很多,最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大脑进入睡眠状态,却不像是电脑关机一样彻底没了反应,似乎是怕人睡着了无聊,大脑自动编织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安逸听到自己肺部超负荷运作传出的破鼓风机一样呼哧呼哧的粗喘声,心脏也像是要罢工一样
在胸腔里狂跳,双腿灌满了水泥似的沉重,他很想停下来休息会儿,但是他不能。
他心底一直响着一个声音,催促他快点跑,身后有很危险的人在追他,但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必须跑,不能停下来。
安逸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拼命压榨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朝着未知的地方跑去,突然有人从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奋力挣扎。
安逸感觉自己的手背打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但他的意识一大半还陷在梦境里,无法清醒思考,直到一声炸雷一般的“喵”在耳边炸响,同时左边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笨蛋!蠢货!白痴!居然敢打我!”肥猫暴跳如雷地骂着,但可惜因为要屏蔽敏感词汇,它可以用来骂人的词语实在不多,翻来覆去也就这三个。
安逸这时才想明白他打中的软绵绵到底是什么,但他也没有很愧疚,挑了挑眉头看着炸毛的肥猫,轻描淡写地道了句歉,还很没诚意的往回找补了一句,“谁让你蹲我胸口的,你对自己的体重就没点自知之明吗。”
肥猫气结,要不是看到某人做噩梦,它会跳到他胸口上试图把人叫醒吗,现在倒好,没得到一句谢谢不说,还被倒打一耙,嫌弃它重,真是狗咬吕洞亲,不识好人心。
不过肥猫并不打算解释,它只是倨傲地扬着下巴,不屑地看着愚蠢的凡人,以吹风机的功率嘲笑安逸的蠢,“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也能放心睡得着,你是猪吗,你…”
安逸听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他一把捂住了肥猫的嘴,严肃警告它:“我不是猪,但你是猫。”
肥猫张嘴就想咬,但想到安逸还没洗手,手上
说不定有数以千万计的细菌,它就放弃了咬人的打算,万一被感染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毒可就不好了。
安逸放开手,起床往浴室走去,他顺势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一点多了,难怪他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那些人居然也不叫他吃饭,啧啧,就不怕他饿死了吗。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安逸打开了卧室的门,不出意外看到了那个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