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明摇了摇头。张总环视着四周,慢慢开了口。
“这片废弃仓库,是一个物流公司的。公司破产后,就被中云集团收购了。”
叶南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总继续着。
“同样,我们公司也是中云的下属公司。同意借你钱的人,其实是——”
张总说着,亮出了手机屏幕。叶南明这才看到,张总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叶南明皱起眉头,想努力看清通话的对象。这时,仓库的门被人推开了。
顾清河走了进来。
“女婿!”叶南明眼神一亮,“你来得正好!赶紧救我!”
顾清河冷冷瞥他一眼,径直朝张总走了过去。
“……老板。”
混混们都退了一步。张总毕恭毕敬地叫道。
“还不愿意还钱?”顾清河问。
“是的。老板,您看——”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顾清河说,“反正也带到这里来了。”
“是!”
张总答应了一声,一挥手,叶南明慌得大叫起来:“顾清河!顾清河!”
“……怎么了?”顾清河望向他。
“你是我女婿,快想办法帮帮我!”叶南明说,“欠多少钱,我之后都给你!”
“女婿?”顾清河皱眉,“我哪来的岳父?”
“顾清河,你个混账!”叶南明一愣,愤愤叫骂道,“你跟我女儿的结婚证,全网都在传,现在就不认了?!”
“是吗。可你的女儿,不是被你赶出家门了吗?”顾清河紧盯着叶南明,“……她现在在哪?”
“这——”叶南明一时语塞,“我那么做,不是为了你们不离婚吗?她不听话,我替你教训她!”
“为了我?不如说是为了你自己吧!”顾清河冷笑一声,“哪有父亲一看到女儿离婚,就把她赶出家门的?”
顾清河说着,有个混混搬来了一张椅子,他坐了下来。
“你对她不好,我也没你这个岳父!欠我公司的钱,也公事公办!”顾清河说。
“顾总,我错了,我错了……”叶南明缩成一团,连声求饶。
“顾老板,我已经调查过了。他的账户上没钱,名下也没有资产。您看怎么办?”张总问。
“把他股票账户卖掉,剩下的钱收回。”顾清河说,“剩下的钱,靠他自己是没法还了,让他到东南亚去当劳工。”
“……顾清河!”叶南明一听慌了,他声嘶力竭地大叫,“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我有家人,他们都会报警!我——”
“报警?……国内的警察,怎么去缅甸?”张总冷笑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征信花了,国内找不到工作,我们把你推荐给缅甸的正规公司,督促你还钱,难道做错了?”
叶南明没有回答。他面色惨白,从他的额头上,流下了豆大的冷汗。
他从抖音上看到过,那些到缅北去的人,会被关在铁笼子里,戴着手铐脚链,被铁锤和电棍打,一天到晚只能不停打电话,进行电信诈骗。要逃出来难于登天。
万一业绩不达标,或者逃跑被发现了,轻则一顿毒打、关在笼子里不吃不喝,重则一枪崩了,甚至被割腰子卖器官,都是有可能的。
“老大,这人心里不服,还是打一顿实在!”一个混混接话道,“我们打他一顿,把他手脚打折,再扔到船上,饿他个几天,他不去也得去!”
“也行!”张总说,“下手注意点!”
“好——”
混混们围了上去,对叶南明一阵拳打脚踢。他们打得又很有技巧,打起来很痛,却不伤要害。叶南明在地上翻滚,连声惨叫。
“顾总饶命,顾总饶命——”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顾清河一扬手,混混们对叶南明的毒打才停止。
“想还钱吗?”顾清河坐在座位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叶南明,问。
“还、还!”叶南明连连点头。
他两个眼眶都被揍肿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流着鼻血,看上去很狼狈。
“把他手机拿出来!”张总命令。
“是!”
混混们拿走了叶南明的手机,又直接通过他,修改了他的账户密码。
第二天一开市,张总就会直接登录他的账户,抛售股票,收回借款。
“顾总,张总。那中间有几万,是我自己的钱。还有十万,是我母亲存的退休工资,用来治病的。”叶南明抬起头,可怜巴巴地哀求,“我的老母亲现在还在住院,可不可以留点钱给我?”
“她在住院。治病钱怎么在股市里?”顾清河反问。
“……”
叶南明一愣,无言以对。
“一分钱不给他留,全部转走。”顾清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