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本来就做的不对！”顾凌云憋着眼泪，反驳，“放高利贷，还强抢人的工厂！我不去管，难道还让他们肆意妄为吗？！”
“不管他们干什么，你保护好你自己就可以！”顾清河说，“什么都要管，你是世界警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君天浩！……姑姑把你从美国带回来，是让你散散心，采采风，不是这样到处胡闹的。……再这么做，我先把你禁足！”
“胡闹？……表哥，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他家里出那些事，现在又变这样，我怎么可能不管他？”顾凌云也气了，“你这么说，才让我失望！”
“管？……”顾清河冷笑一声，“他需要你管吗？他现在跟着俞景初，享受得很！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君天浩了！”
顾凌云没有回答，只是抹着眼泪。顾清河又伸手去拉她。
“我的一些合作伙伴，都比君天浩好！……你现在跟我回去，明天我就给你安排相亲。”
“不用你管！”
“凌云！”
顾凌云甩开了顾清河的手，向小巷外冲去。叶星辰叫着她的名字，刚想拔脚去追——
“别管她。”顾清河拽住了她，“她在外面走走，自己就会回去了。”
“……。”
叶星辰看了看顾清河，只能作罢。她想了想，开口劝道：“你别怪凌云。她喜欢天浩，担心他是自然的——”
“是吗？……”顾清河瞥她一眼，“那我刚才一个人过来，你有没有担心我？”
叶星辰被他一噎，脸上微妙地一烧，赶快转移了话题：“再说了，感情这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勉强不得的。……你家里当初逼你相亲，你不是也不太高兴？……”
“……君天浩家里的事，我也了解过。的确比较惨。”顾清河不置可否，深深叹了口气，“他父亲借了俞氏集团好多钱，最后与其说是自杀的，不如说是逼死的。他母亲打几份工，一边还债，一边维持家用。没想到有一天路上出了车祸，直接成了植物人。”
他叹了口气，又掏出根烟，叼在嘴边点燃了。明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他阴沉的脸。
“事情刚发生时，我联系过他，说要他好好学习，学费和生活费，我来替他想办法。他毕业之后，如果想来，可以直接进中云。……不想进中云，去走别的路，我也尽最大努力支持他。”
说着，顾清河用力抽了口烟。他缓缓将烟雾吐了出来。
“……刚上大学时，他还好。后来，俞家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慢慢联系上了他，他就一天一天的变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俞家给他的报酬，比我能给的更优厚吧。……到了毕业时，他已经完全只认俞家给他的那些钱了，完全不顾旧情。”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着。
“凌云好歹是我的表妹，她念旧，我没意见。但要跟这种人恋爱结婚，那是绝对不行！……但现在，唉！……”
他再度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事你不好说。”叶星辰安慰道，“她这么大个人了，也有自己的判断。你让她自己去想，她就明白了。”
顾清河没有回答。他将烟头丢了，又看向叶星辰：“话说回来，你来这干什么？”
“这——”叶星辰一时语塞，“我听说凌云被抓了，就来帮她的忙。”
“帮忙？……”顾清河皱眉，“他们抓了凌云，怎么不来找我，偏偏来找你？……你能帮什么忙？”
“可能是他们跟凌云冲突时，都是我在场吧。”想起俞景初威胁的那些话，叶星辰糊弄了过去，“他们打电话给我时，还要我别告诉你。如果我说了，他们就打算把凌云灭口——”
“他们没这个胆。”顾清河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叶星辰点了点头。
“……还有南塘村那边，你也别管了。”顾清河继续说，“俞氏的人，没有几个省油的灯，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他们对村民做的，的确很过分。而且他们最近，又在弄什么度假村，还跟老人有关系。”叶星辰摇摇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只听过这个项目。它内部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顾清河叹了口气，“……走吧。”
他转过身，摇摇晃晃向小巷外走去。叶星辰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上，有些深色的液体，在顺着手背流下来。她不由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
顾清河一愣，不自然地把手藏了藏。叶星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那些深色的液体是血。在他的手背上，有着很长一条划痕。血就是从划痕里流出来的。
“刚才找你们时，有人用了酒瓶子。”顾清河抽回手，说，“……估计是被玻璃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