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已经走出了直播间，走在了南塘村的小路上。
叶星辰下意识回头一看。周秘书不知何时，已经把其他人引走了。只剩他们两人。
她的心狂跳起来。
“这协议怎么了？”她盯着顾清河问。
“协议本身没问题。”顾清河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要。”
叶星辰盯着他，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她看到协议上，顾清河的签名也在的时候。她放弃了。
“婚姻结束了，要赔偿也没意义了。”她躲开目光，回答道。
顾清河沉默了。半晌，他开了口：“我要跟芊雅订婚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
她心下疼痛，却强作淡定，答道。
“俞家提出要求，就是我们先离婚，才能订婚。”顾清河说，“今日是工作日，刚好你也在，不如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明白这个事实的瞬间，叶星辰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对他和中云最好的选择。她意已决，也怪不得别人。
“好。”她接过离婚协议，答道，“顾总的身份证和结婚证，也带了吗？”
“带了。”顾清河点点头。
“我身份证在，结婚证不在手上。”叶星辰说，“我回宿舍一趟，拿了结婚证，就来找你。你先在会议室等等。”
“不用了。我陪你过去吧。”顾清河说。
叶星辰带着他，两人一起向印刷厂走去，一路无话。
短短的一截路，叶星辰却感觉格外漫长。
到了印刷厂，叶星辰上楼去拿结婚证，顾清河便在楼下等她。
叶星辰打开了装着结婚证的袋子，手伸进去时，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触感。
她掏出来，是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的小盒子。
叶星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当初他们一起挑的结婚戒指。
蝴蝶形状的女戒，枝叶形状的男戒，在盒子里并排陈列着，上面的钻石璀璨夺目。
叶星辰想了想，把戒指一并拿上了。
“……。”
她下楼时，顾清河靠在门框上，正看着那张结婚证。
他紧皱着眉，盯着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眼神深邃，表情莫测。
叶星辰走了过去。
“拿到了吗？”顾清河抬起头，淡淡问她。
“拿到了。”她递出盒子，“这个也给你。”
顾清河愣了愣，接了过去：“这是什么？”
“是你原来送我的结婚戒指。”叶星辰说，“既然要离婚，留着也没用途了，还给你。”
留着，也不过是徒增感伤罢了。
顾清河打开戒指盒，淡淡扫了一眼。
“……！”
他紧锁双眉，扶住了头，弯起了身体，表情极为痛苦。
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叶星辰见情况不对，忙搀扶住他：“你怎么了？”
顾清河喘了好一会气，才逐渐平复下来：“……没事。”
“你的脑袋恢复了吗？”叶星辰问，“是不是还在痛？”
“都要离婚的人了，还关心这个做什么？”
顾清河扫她一眼，冷淡地反驳。叶星辰一愣。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清河？”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俞芊雅。
俞芊雅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人，脸色惨白。在俞芊雅身后，还跟着手足无措的周秘书。
“……哦。”顾清河的表情，在看到俞芊雅时，变得柔和了许多，“你来这干什么？”
俞芊雅望了叶星辰一眼，笑着走过来：“没事，赵姨要我找你，中午商量订婚的事情。我去公司时你不在，听说你在这，我自己过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她拿手去挽顾清河的手臂。顾清河一闪身，避开了。
“不用这么辛苦。”他温柔地注视着俞芊雅，“你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就赶回去了。”
“没事。”俞芊雅笑笑。
叶星辰看着两人，心里像撕裂了一般疼痛。
他的关心、他的温柔，她也曾经拥有过。但这些现在都不属于她了。
“这里比较脏乱，你先回车上去吧。”顾清河环顾四周一圈，对俞芊雅说，“我很快就去找你。”
“……好。”
俞芊雅看了叶星辰一眼，张了张嘴，还是答应了。
她跟着周秘书，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印刷厂。
“叶小姐，今天比较忙，办手续的事就先算了。”待俞芊雅走后，顾清河把结婚证递给叶星辰，“我再和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