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洗钱？”申玉书猜，“但这个账户，究竟是谁的？跟我们调查的度假村，又有什么关系？”
这几个问题，让三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我看这些转账，都是陈志斌当主任时，发生的事情。”叶星辰突然说，“他应该清楚内情。”
“陈志斌？”楚小兰问。
“就是前任南塘山风景区管理处的主任。”叶星辰说，“因为犯了法，警方正在追捕。”
“都被追捕了！”楚小兰睁大眼睛，“肯定有问题！”
但牵涉到警察，那就更麻烦了。警察办理案件，都是保密的。他们有什么办法，去问陈志斌？……
叶星辰正在发愁时，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喂？……”
她跟电话里的人交谈着，表情逐渐严肃。等到挂完电话后，她转向了申玉书和楚小兰。
“刚才警方跟我联系，说是在河里，发现了陈志斌的尸体。……陈志斌死了。”
……
杜衡乘着电梯，来到了中云的地下车库。
正是午休时间。地下车库里没什么人。杜衡左右看了看，随后径直向赵澜的车子走去。他打开车门，坐到了车辆的后排。
“杜总。”
赵澜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同时通过后视镜打量着他。杜衡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赵澜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丢给了杜衡：“上次的报酬，那边已经给了。你看看数目对不对。”
杜衡用手掂了掂。信封里厚厚的一沓，全是钱。他揣起了信封，准备下车。
“等等。”赵澜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什么事？”杜衡停下动作，不耐烦地皱起眉。
“顾清河已经恢复记忆了。他找到了他爸，说坚决不和叶星辰离婚。”赵澜说。
杜衡一愣。
“我也知道，你帮我弄这些资料出来，并不是为了钱。”赵澜一弯嘴唇，笑了笑，“你只是想报复，对吧？”
杜衡沉默着。
“但现在，情况有变。可能我们需要合作更久的时间。”赵澜说，“我跟俞董事长，已经商量了一个新计划，把顾清河搞垮。”
“什么计划？”杜衡问，“跟我有关吗？”
“计划的关键就是你。”赵澜通过后视镜，望了他一眼，“你上次说，顾清河让你搞的那个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正在测试阶段。”杜衡说，“就要发布了。目前测试很顺利。”
“俞董事长愿意出一个亿，购买你这个程序的核心代码，以及数据库。”赵澜说，“你如果卖给我们，俞氏集团会直接挖你过去，让你当公司的技术总监，分给你10％的股份。”
杜衡皱起眉，没有回答。
“当然，我也知道，想挖你的人多了。俞氏给的价码和条件，在你眼中算不得什么。”赵澜说，“但我说说附加条件，你一定会感兴趣。”
“什么附加条件？”杜衡问。
“等你把代码给我们后，俞氏会率先放出，已经在项目上取得进展的消息。顾清河投了那么多钱，情况会很被动。”赵澜说，“我已经联合了大半的董事了。到那时，董事会集体投票，顾清河就得乖乖滚下这个总裁位置。”
“不容易。”杜衡笑了笑，“顾霆钧会投票，弄掉自己的亲生儿子？”
“董事们集体造反，可由不得他！”赵澜说，“……更何况，我还有个保险措施。”
“什么保险措施？”杜衡问。
“这你就不用问太细了。”赵澜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如果给一个亿的话，要提前预付我60％的款项，作为定金。”短暂的沉默后，杜衡说，“还有，顾清河被弄下总裁之位前，我只能给你们代码，数据库不能给。”
“杜总，要给就全给了。”赵澜笑着说，“AI好不好用，代码是其次，数据库是关键。光有段代码，能顶什么用呢。”
假设把AI说成一个人，代码是这个人的行为，而数据库就是这个人的大脑。不同的AI，有着质量差别，就是因为数据库的不同。
而中云对AI的投资，花了这么多钱，也是为了建立庞大的数据库。”
“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你们不想答应，就找别人吧。”
杜衡说着，推开车门就想走。赵澜赶紧叫住他：“等等！”
杜衡停下动作，望向她。赵澜挤出笑容：“你的数据库，一定会给我吧？”
“我之前的几次交易，哪次没做到过？”杜衡的脸色暗了一暗，“更何况，能把顾清河赶下台，才是我的目的。我背叛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这——”赵澜一时支吾。
“我看你和俞董事长，也未必诚心。”杜衡说，“算了，我卖给其他公司，效果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