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牡蛎……”
“牡蛎壮精,殿下尚未成亲,多食恐有伤贵体。”
白微的动作又是一顿,她猛提一口气,再接再厉。
“羊肉温补?”
“膻!”
“鱼羹细腻?”
“腥!”
“这秀水团……”
“荔枝上火!”
你来我往间,白微专门让人准备的菜色,竟都被云蘅批了一通,总结下来,就是一无是处还杀人害命。
“那,喝酒?”白微拎起酒壶,“这玉液琼浆,可是孤好不容易才从父皇手里抠出来的,寻常人孤可舍不得拿出来,九千岁赏个脸?”
云蘅睨了她一眼,许是她脸上始终未落的笑意让云蘅起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觉悟,竟真端起酒杯和白微碰了一杯。
这下白微可来劲了,你一杯我一杯,传杯换盏间,原本想灌醉云蘅。
但云蘅还没怎么样呢,白微自己先走不出直线了。
远远守在亭子外头的水绿脸都绿了。
偏偏她家殿下还端着酒杯,一步三晃地朝着云蘅挪过去。
云蘅的目光,不由落在她那莹莹不足一握的腰身上,眉头微蹙:一个男子,便是还没长开,这腰也太细了。
还有这脸,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他怎么生得如此秀气?比柔嘉公主还要美艳三分?
“唔……”白微脚下一滑,直接朝着前边栽下去。
“殿下!”水绿吓得一激灵,就往这边跑。
“嗯!”云蘅被她砸得闷哼一声,下意识伸手拦住白微的细腰,不让她摔下去,近距离看那张透着醉意的脸,云蘅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你怎么……长得那么像那个死太监?”
水绿跑过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顿时瞪大了眼睛,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寸进,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在不断回荡:“完了!”
“白瞎了一张脸,尽不做人事。”
水绿就眼睁睁地看着白微抬起爪子,在云蘅的脸上重重揪了一把。
完了完了!九千岁笑了。
水绿好像已经看见她家殿下身首异处了。
“九千岁!”水绿惊呼一声,“我家殿下醉了,奴婢这就伺候殿下回去休息。”
水绿都已经做好准备给殿下收尸了,却不想,云蘅竟然起身,好脾气地将白微交给她了,还朝着她……
笑了一下?
次日,白微是被水绿摇醒的,她还睡眼朦胧,就听见水绿焦急地说:“殿下,快醒醒,漠北皇子已经入宫了!”
卧——
白微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被水绿伺候着更衣洗漱。
他紧赶慢赶,抵达凌烟阁时,宴会还是已经开场,连皇帝都到了。
“事关两国邦交,太子殿下竟然姗姗来迟,未免太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吧。”
“是啊,皇上和九千岁都早早到了!”
这可不是冷嘲热讽,人都贴脸开大了。
白微心生戾气,转头瞥过那几位,而后看向漠北使臣,“孤昨夜与九千岁商讨严惩贪官污吏之事,不慎耽搁了时间,今日来晚了,是孤的不是,还请巴尔思夫皇子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