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兰对司尧臣炽热的爱意感同身受。
因为她对追云的爱就是如此。
但若是她为追云付出一切,追云却忘了她,她还是会伤心难过。
司尧臣却笑得格外洒脱,“有什么不公平的?爱从来都不公平。”
珈兰微微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仔细想想,他这话半点没错。
爱若是公平,这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心之人?
就连圣女那双黯淡的眸子都闪了闪。
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茶罐,“这茶叶,拿去给她泡茶喝,很快她就会晕过去,一个时辰之后才能醒来。到时候,引蛊之术已经成了,我会在她醒来之前让她彻底忘记你。”
司尧臣接过了她递来的茶罐。
他先找了几个人试用,确定没问题之后,才端着热茶到了洛璎的营帐之中。
洛璎正靠在椅背上小憩,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见是他,还有几分疑惑,“你怎么来了?”
夜景湛竟然会放他一个人进来?
洛璎不由自主地往营帐外看了一眼。
但什么也没有能看到。
“这是我特意带过来的茶叶,你尝尝看。”
尽管司尧臣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不免有几分颤抖。
洛璎对他素来信任,自是没有任何防备地接过他手中的茶,轻轻呷了一口,“你是来劝我的?”
司尧臣摇了摇头,“怎么会?既然你都说了不愿,我自然要尊重你的意愿。”
洛璎叹了口气,“我不愿,一来是因为我觉得那圣女信不过,二来是还有能用得上夜景湛的地方。”
洛璎又喝了一口茶,方才将茶杯放下。
“你为何信不过圣女?”司尧臣一心只想为她解蛊,并没有察觉到圣女有什么异常。
“明明有别的法子,她却不肯用,非得要引蛊,不奇怪吗?”明明方才喝了一口茶水,洛璎却莫名觉得口更渴了。
只得端起茶杯又喝了两口。
司尧臣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或许只是因为引蛊是最简单的法子吧,原本就是我们有求于她,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与精力,倒也是情理中的事。”
洛璎揉了揉眉心,“这茶不好,你以后也别喝了。”
司尧臣站起身,“看你这样子,定然是困了,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你好生休息,说不定等你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洛璎听到这话,心头蓦地一凛。
她伸手扯住司尧臣的衣袖,“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做什么?这茶果然有问题,对不对?”
浓烈的困意涌上来,洛璎差点没能坐稳。
“阿璎。”司尧臣扶住了她。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水里传来的,让她听得不太真切,“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所以也让我任性些,喊你的名字吧。”
“你……”洛璎的舌头仿佛打了结,无法说话。
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她明明记得自己拽住了司尧臣的衣袖,可两只手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阿璎,睡吧。等你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司尧臣的声音轻柔到了极致,她在水中沉得越来越深。
“你骗我……”她的声音虚弱到了极点。
可这三个字却说得格外清晰。
司尧臣眼中滚落一滴泪,“阿璎,原谅我。”
他没有等到洛璎的回答。
将她软倒的身子揽入怀中,司尧臣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方才转过身去喊了一声:“进来吧。”
夜景湛第一个进来。
他原本想将洛璎从司尧臣怀里接过来。
但看到那双猩红的眸子,他没有选择那样做。
司尧臣对洛璎的爱,与他比起来,只多不少。
“你现在,还可以后悔。”夜景湛想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司尧臣却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圣女听到夜景湛的问话时,眉心微微皱起。
但在听到司尧臣的回答之后,又松开了。
“放心,噬心蛊发作之后,我不会让你痛苦太久的。”圣女浑浊的目光,总是会让人看不清她的心思。
“那就多谢圣女了。”司尧臣也不想在痛苦中死去。
若是有人能帮他一把,自然是最好不过。
“我知道殿下担心,但殿下若是留在这里,只会打扰到在下。”圣女不想这营帐里有旁人。
不知为何,夜景湛心头浮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但他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圣女让司尧臣将洛璎放在了床榻上,又让他躺在了洛璎身侧。
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