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秦至世算是倒霉透了,昨晚就感觉房外有动静,因为实在太困了,狗也没叫,就没太当回事,直到一早起来才觉出了不对,看家的大黄狗竟然不见了。
再往前面看,大门里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两幅明晃晃的白绫。
真丧气!这是哪个缺德王八蛋干的好事?一家人都活得好好的,这不恶心人吗!
他急忙上前取下,捋直一看,头发立刻竖了起来,他几乎坐在地上。
“悲情难挽行云住”“旧谊且伴祥鹤飞”这不正是自己送给周老大的挽联吗?
真是活见鬼,明明看着烧的,怎么飘到家里来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几乎不敢想象,急忙把挽联塞进灶膛便躲进了房里。
整整一天他都没敢出门,心里七上八下的,只盼着日头早早落山,他知道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爬不过这道坎的。
是什么人干的?用意何在?他挠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被谁看见了?他不敢确定,天知道哪个睡不着的夜猫子出来瞎晃悠啊!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他相信那些人不会不管他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事了谁都别想安生!
心里越急日头走的越慢,他心里都长草了。他暗自揣测,墙外一定有人在盯着他,只有到了晚上才可能走得脱,凭自己的身手什么山猫野兽也休想跟得上。
他不敢露了上面的人,那样更糟,怕是有多少命都不够丢的。
老天呀,快点黑下来吧!他兀自在心里加着鼓点。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又有了状况,自家那个败家娘们竟然大喊大叫起来,好嘛!听声音就知道跟谁打起来了,这个臭娘们,真能找事!
老婆跟人干仗是常有的事,也无非是家长里短扯闲话之类的,闹不出什么名堂,索性就凭她自己一个人骨碌去吧!反正也丢不了身上的肉,自己还一裤兜子事呢!
躲在房里又听了一阵,门外的骂声越来越大,有人还在嗷嗷地起哄,什么光天化日现眼了,什么欺负女人了,秦至世越听越来气,这叫什么事呀!欺人欺到门口了,那个不要命的敢来自家撒野!
急令智昏,秦至世到底还是走出了院门。
果然,那婆娘正撒着泼地骂呢,见爷们出来便一把拉住,委屈道:“这天杀的淫贼大白日欺负你女人,你到底管不管!”
门外围了一大帮人,一个猴头巴相的猥琐男人正试图往外钻,却被好事的连番推搡着几次给拦回来,急的连冷汗都下来了。
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这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自诩为光棍的秦至世呢?
他这一急把琢磨了一天的闹心事都忘了,想都没想便窜了过去,照着那男人就是一顿老拳,眼见那人喷了一口血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出人命了!”众人轰地一声四下散开了。
坏了!着了人家的道了!秦至世脑袋里一片空白。
说来也巧,巡检李君来刚好带着两个衙役经过,于是便不由分说便绑了秦至世,有理没理的到公堂上去说吧。
刘全这一招可谓下作,也确实奏效,没费什么劲就把秦至世这个嫌凶吓得半死,又莫名其妙地关进了大牢,只不过这也仅仅是开始,因为他还有下一步招数呢。
……
秦至世被送进牢房时那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看形状也是刚进来不久,头发、面孔和衣服还瞧得过去,此时正盘坐在草铺上冷冷地看着他。
牢房不大,除了边上的一个木桶外就是铺在地上的草铺了,秦至世知道那木桶的用处,不自觉地紧了紧鼻孔,一阵懊悔瞬间涌上了心头。
都什么时候了还意气用事,这明显就是个圈套啊!哪有大白天“上门”调戏民女的?再说那几拳打的也不是要害呀,何以会口吐鲜血呢?如此弱不禁风还出来寻开心,怕是早就备好药了!
秦至世越想越懊恼,恨不得捅自己两刀,见那人还在冷冷地盯着便恶狠狠地骂了句:“滚一边去!”
秦至世这种人对牢狱自然不陌生,他知道越横日子越好过,这里边根本不是讲理的地方,他一脚踹开那人便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喘粗气。
秦至世也是颇有恶名之人,他甚至瞧不起周老大,没挨上十板子就认栽的怂货还称什么光棍?此时他也想明白了,说得越多死的越快,莫不如硬扛到底,只要上面的人没事他就能走出去,那些人没有道理不管他。
人就是这么怪,越是倒霉的时候越往好处想,他也不琢磨琢磨,若是他死了不是更省心吗?
刘全确实够贼,看人也准,他敢把周老大往死里打是因为手里有证据,而秦至世则不同,他有的仅仅是推测,人家死扛他有什么办法?所以逼人出错才是不二之选。
就在秦至世心里稍稍放宽的时候,一阵剧痛突然从腿上传到了脑子里,他一个激灵从铺上窜起来,一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