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刘全口中的影子姐夫,当然,刘双并不承认,她只知道这人救了她两次,而且都是在她濒临绝境的时候。
有这么巧吗?
还有,今天是第三次了。
“小兄弟是……咳!咳!……是有意为难在下么?”
面罩人捂着胸,面色难看,显然是伤到了内腑。
“算是吧,在下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语声不高却极为清朗,似乎还有一种不屑的感觉。
面罩人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应该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退步收剑,然后倒转身一阵风似地奔了东南,伤及内腑尚能如此可见此人的功夫也到了一定境界。
“少侠,你……”
还没等刘双说完那人已离开了数十丈开外,再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刘双一阵失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事一般怅然地怔在那里。
“刘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是巡检童宁和熊大虎带人赶了过来。
“啊!刘全……”
刘双这才记起刚刚喊救命的兄弟,又叫了声“跟我来!”便疯一般地扑向了远处的树丛。
……
距离小黑山数里外的山林里三个人正在急急地赶路。
他们默不作声,急急惶惶的,只是闷头往前奔,像是担心被什么人追上,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张望着,显然是在躲避着什么。
眼下已是午夜时分,旷野里不时响起耸人的嚎叫声,秋凉弥散,满眼朦胧,诡异的氛围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又走了一段,前面梳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像是吃不消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着说:“有十几里了,追不上了,咱们歇歇吧!”
其中一人笑道:“不让你来你偏来,这下知道累了吧!”
“用你说?”辫子女孩白了他一眼,又冲着另一个同伴斥道:“还不是因为你,就不能早出来一会儿吗?等着人家来宰你呀!”
“还是小翠妹妹心疼哥哥,受累了,受累了!”那人没心没肺地嗤笑着,脸都挤成了包子。
说话这人正是被人“劫”了的刘全,那辫子女孩是他心心念着的小翠,而另一个正是他要扒皮抽筋剁碎了喂狗的狗娘养的邵驴子邵洪。
说到这儿就全明白了,刘全自己行劫就是他筹划的全身而退之计了。
老子不是贪生怕死,可让人劫了又有什么法子?
不过有一样却不在筹划之内,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刺客,若不是姐姐及时现身自己恐怕早就找阎王老子报到去了。
这水可真深呀,深不见底!
其实邵洪和小翠走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邵洪先“拐走”小翠,刘全再出去寻,想着一旦到了那地界就快活了,省得老娘整日叨叨咕咕的,万一哪天花猫姐姐回来就更惨了,想想都没法活!
小翠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型的俊丫头,虽不似姐姐那般惊艳俏丽,但绝对耐看,而且这丫头比姐姐更野,不服天朝管,这也是刘全喜欢逗她的缘由。
如今总算是自由了,刘全没有不乐的道理。
翻过前面的山岗就是一座村镇,那里有客栈,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明日过午怎么着也到地方了。
刘全仿佛已经看到了备好的酒菜,还冒着热气呢!
……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甚至连小黑山匪巢都塌了一角,这绝对是刘全始料未及的。
可以预见,刘全他们早就瞄好了开溜路径,昏天黑地之下刘双一行人能找到才怪。
到最后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广义县的代县令、本次剿匪的主使、县丞刘大人于战前被劫了。
刘全也真是够可以的,谁都骗,连姐姐都往鼓里蒙。还有一样,这可算得临阵脱逃啊!一旦坐实就是大罪,连家人都得跟着受连累。要不怎么说他浑呢!
就在刘全三人离开不久,小黑山山寨前突然出现了一众清一色的黑衣人,看那些人的形态几乎个个都是身怀武技之人,行止敏捷,只倏忽间便截断了山寨唯一的通道。
“来得好!”通道前也忽地冒出数十条人影,那些准备闯过去的黑衣人一下子定住了。
一个面上覆着黑巾的大汉越众而立,一双凶目在月光下扫视着来人,炯炯之神令人不寒而栗。
“不期而至还请担待!敢问阁下可是当家之人?”一个声音问道。
“正是!尔等深夜至此有何见教?”黑巾大汉道。
“见教?”那声音道:“尔等袭扰乡里,荼毒良善,且屡次对抗官府,似此等恶行该不只是一个‘教’字这么简单吧!”
“笑话!我等虽不敢称顺民,却也绝非欺压良善、杀人越货之徒,尔等若有实证即可拿出一辩,若无确据便刀剑上见真章,徒逞口舌之争何益?”
黑巾大汉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