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县衙里最闲的就是小翠了。
刘双临走时叮嘱她给养伤的刘全和邵洪弄点好吃的补补,可刘全就是不肯,说小翠妹妹是娘娘命,金贵着呢,不能干粗活。
其实这都是哄人的鬼话,如今小翠就是他的眼和腿,当然得宠着,不然一个不高兴撂了挑子就抓瞎了!
眼下三班六房都忙得不可开交,刘双也回了西都城,一到晚上整个县衙空空荡荡的,刘全当真就不害怕么?
其实他心里有底,他知道那些人暂时还不想要他的小命,否则也不会两次都放过他。
特别是这次,黑衣人手里握着剑,却只用握剑的手打了一拳,虽然用了些气力,却绝对没有要命的打算。
大费周章地把他弄来当县丞,寸功未立还做了县令,没点企图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刘全算是想明白了,不就是为了财宝吗?刘某配合就是,若真惦着拿老子背锅,哼哼!那就看谁的道行深了!
刘全在算计,别人当然也在计较,先不说这官能让他做到什么时候,有些地方的石头你得乖乖地给抠出来吧,不然何至于让你一个混混来做官?这官给谁还不得代表八辈祖宗来感谢呢!
天过亥时,院子里更静了,刘全的房里也灭了灯,早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又过了两刻,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贴在了窗户的一侧,只停留了一会儿窗户就被轻轻地打开了。
那人棉絮似地飘进房内,没有弄出任何声响,一看就是个高手。
刘全相信,那窗户上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刘全静静地卧在榻上,口鼻里打着均匀的鼾声,这也算是他的一门绝技了,骗过很多人,无论是听还是看都极其自然。
当然,也有例外,如果遇上花猫和小翠他是连装都不敢装的。
眯着眼悄悄地瞄着,眼见着那人慢慢挪到了床前,他甚至戏谑地想,若是此时怪叫一声这家伙准能把尿都吓出来。
嗯,以后就用这招吓唬花猫和小翠,别总是肆无忌惮没大没小的!
那人上下左右地看着,像个寻食的大白鹅,探头探脑的,却还是没看到目标,连刘全都替他揪起心来,真他娘的笨,长俩眼睛管干嘛的!
只片刻,或许是适应了房内的黑暗,那人终于看清了枕下的包裹,于是悄然伏下了身子。
刘全只觉耳中一痒就很自觉地翻了下身,那包裹瞬间便到了那人手里。
极快地鼓捣了几下那包裹又轻轻地塞回了原处。
再看时那人已溜到了窗下,纵身,穿窗,关窗,然后一闪便没了踪迹。
就这身手,比小翠都不逊色,直到此刻刘全才长长地呼了口气,心里骂着,娘的,真下功夫!
放在包裹里的什么东西被拿走了,刘全却连看都没看,身子一蜷放心地睡过去了。
或许有人会问,院子里不是有两大一小三条狗吗?
这还得说刘全这人另类,狗看他都烦,那三条狗看见哪个熟人都不叫,偏偏就看他不顺眼,无论进出都会喊他两嗓子,就像前世有仇似的。
这让刘全很是无奈,晚上出去太不方便了,最后灵机一动送到了监牢那边,说是比人管用。
后来刘双还要再养两只,刘全说见到那东西就好像见了肉和汤,眼馋,恨不得咬两口!
刘双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只能作罢了。
……
仅仅用了两天童宁和熊大虎就把人力和车马等一应事物办妥了,正是农闲时节,无论人力还是车马都有闲余,所以也用不着各门各户地强行摊派。
这边正紧锣密鼓地准备开赴小黑山,刘全那边却突然来了指令,兵分两路,一半去小黑山,一半去石岗子。
刘全这是在做两手准备,石岗子这边不太把握,却是首选,一旦可行就能近二十里,关键是还不用动小黑山的石头,最起码不用全动。
让你们找财宝?找个屁吧,小爷让你们白费心机!这才是刘全的真正用意。
转眼过去了三天,小黑山那边干得挺顺,搭起了临时住处,通道也开始垫了,但石岗子这边却出了麻烦,凭空闹出了一堆乱事,弄得所有人都无计可施。
难道有谁敢阻止官府动土吗?或者说遇上了什么险情?其实都不是,石岗子破土时挖出了稀罕物,而后便是一连串的邪乎事。
那是一个用硬木刻成的像小鬼似的人偶,有半尺高,脖子和腰上都用红布条缠着,看着就挺邪性。
那小鬼光着头,只有眼睛和嘴,嘴是用红色涂过的,眼睛里没有眼珠,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最令人诧异的是,这东西竟一手叉着腰一手向前指着,类似发怒的样子。
这东西一经挖出就引起了轰动,干活的人议论纷纷,都说不是好兆头,恐怕要出事了。
在此地监工的是皂班的班头耿成,他也没见过这种事,最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