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谣言,这是刘全的第一感觉,只不过这次却和以往不同,因为不知目的何在。
眼下进山的路口都被官兵守着,不是猎户和经常赶山的根本进不去,再造这个谣还有什么用呢?刘全百思不解。
当然,再紧的篱笆也关不住淘气的猫狗。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山狼水贼的广义人又如何能墨守成规呢?
刘全担心,这后面一定会有不测之患,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阻止贪心者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进山,但刘全也知道绝无可能,即便发了榜文也无济于事。
贪婪而又无脑的人比比皆是,再密的筛子也挡不住个小的豆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县衙第二日就公布了榜文,言说此事乃为谣传,银箱及老者、卖山货的汉子均查无所踪,如前之疑言,均系歹人叵测之举,万勿轻信。
且官兵已划定禁区,擅入者格杀勿论,切不可以身相试,云云……
刘全只能做到这些了,他还派人知会了靳副统领,眼下能做的都做了,余下的就只剩念佛了。
刘全的预感没错,就在他念着阿弥陀佛的时候有四个人悄悄进山了。
这四人是两兄弟和两个邻居,听了传言便心动起来,按捺了一阵子的欲念终于挺不住了。
什么叫查无所踪?怕是早就进山寻银子去了!还格杀勿论,吓唬谁呀?老子偏偏不信邪!
小黑山山口确实有官兵,但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大路走不了还不能钻林子吗?
四个人仗着熟悉绕过了兵营,准备乘夜钻进林子然后直奔石岭。
之前就传言石岭下有财宝,他们要去的正是那里。
将近半个时辰他们都没有吭一声,就想着怎么摸进去,再把银子抠出来,连娶几房姨太太都算计好了,就是没算出有要命的正等着他们。
毫无征兆地眼前突然蹿起了两条人影,走在前面那兄弟一下子被惊坐在地上。
另外三个吓得赶紧转身,却不料后面也被截了去路,四个人顿时僵在了当地。
“什么人?”一人喝道,手里的家伙一挥,一股寒气瞬间而过。
终于看清了,这是几个手持利刃的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
“军爷,小的们是广义的百姓,采山货时迷路了,求军爷高抬贵手!”
终究还是有机灵的,其他三个人也跟着一起附和:“是啊,求军爷指条明路吧!”
“迷路了?不知道这是禁区吗?擅入者格杀勿论,你们是找死吧!”一军卒道。
“军爷,这还没进山呢,怎么是禁区呢?您不会……”
这混小子是想说您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却被那军卒一声冷笑给打断了。
“嘿嘿!你们不是迷路了吗?怎么知道还没进山呢?分明是宵小之徒!说着一刀便砍了过来。
说话那小子躲闪不及被一刀砍翻在地,另外三个窜起来就跑,却哪及得刀快,被几个人上去一人数刀纷纷倒卧在血泊之中。
那几个兵卒挨个踢了踢,见都没了声息便鱼贯着钻进了林子。
……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的刘全一大早就被敲门声给惊醒了。
这样敲门肯定不是邵洪或小翠,不可能这么轻,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事了。
门口站着昨夜值更的衙役,一见刘全便禀报道:“大人,昨夜有百姓在山里被杀了,那苦主和伤者在大堂候着呢。”
“还有伤者?师爷呢?”
“出去大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嗯,你先去吧,本官随后就到。”
刘全穿了衣服,又叫上邵洪,出了内宅直奔大堂。
到底还是出事了,这些没脑子的笨蛋真是可恶,就想着天上掉馅饼,死不足惜!
堂下站了十几个人,有两个还坐在地上,其中一个肩背上缠着白布,显然是那个伤者。
“大人,求您给草民做主啊!”
一个婆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全直接走到了堂下,和一个像是家人的后生把婆子扶了起来。
那婆子哭诉道:“草民命苦啊,两个儿子昨夜进山都被官兵给杀了,这可让老婆子怎么活呀!”
刘全见那伤者似无大碍,便问:“你是伤者吧?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可不能隐瞒呀,一五一十地说。”
那人道:“小的叫刘武奎,前日听说有银箱的事就与邻家哥哥商议,打算去小黑山寻宝,哪知刚进林子就遇上了官兵,一言不合就动了兵刃,小的是装死才逃过一劫的。”
刘全瞧着那人的伤势,又看看他面色道:“你们过了兵营?怎么过去的?”
刘武奎低了头,喃喃道:“从山坡上的草木里爬过去的,并没有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