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连个喘气的都没有,还从里面插着门,可以断定,不是有暗室就是有地道。
这院子紧挨着林子,挖个洞出去也不过几丈远,应该是这么回事了。
“外边林子去几个,房里院外一起找,赶紧找!”刘全吼道。
这房子只有两间,也没什么家什,衙役们里里外外一通翻腾,只半柱香的功夫就在外屋的水缸下发现了一个洞口。
那洞口黑乎乎的,一股温热的气息直涌而出,定是这里无疑了。
不一会儿外面的衙役也跑回来一个,林子里的草垛下也看见了一个洞口。
那洞口并没有挡严,极为草率,地上还有杂乱的脚印,显然是刚刚有人进出过。
刘全看了看小翠,那意思再好解释不过了,怎么搞的?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
小翠回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这个没良心的,反脸就龇牙,什么东西!
李君来趴在洞口听了一会儿,没有半点声息,便把点燃的火把交给身边的衙役道:“你们两个下去看看,带上短家伙,互相照应着点。”
“那边呢?”一旁的班头问。
“守住洞口就行。”
李君来又对进洞的衙役嘱咐道:“出洞时喊几声,确认了再出去,别着了自己人的家伙。”
洞口很大,下面还立着梯子,两个衙役一前一后地进了洞,眼见着洞底的火光越来越弱,这洞还真是往外面边去的。
李君来仍在听着洞里的声响,渐渐地他那紧张劲也没了,洞里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并无异样。
又过了一会儿,洞底的火光逐渐亮了起来,一个衙役探出头来道:“李典史,洞里有东西。”
待众人七手八脚把一大包东西拉上来时众人才看清,那里边竟然是军卒的衣物。
逐一清点整整是六套,其中还有一副铠甲。
“大人,您看这是什么?”
刘全接过来细看,这是一个寸把宽窄的黄色物件,薄薄的,看上去像一条鱼,却生着类似翅膀一样的鳍。
用手捏了捏,很软,这东西竟然是用金子打造的。
“大人,这是北朝人佩戴的耳饰,怎么会在这些衣物里?”班头道。
“耳饰?你怎么知道?”
“以前抓到过北朝人,他们戴的耳饰就是这样的,不过那些大都是银的,也没这么精致。”
军卒的衣物?北朝人的耳饰?刘全突然面色一变,脱口道:“就是他们,再仔细找!”
众人一下子都听明白了,赶紧翻东西的翻东西下洞的下洞,里里外外又搜了起来。
又是一通忙乎,但收效却没有,除了这些衣物和耳饰外什么都没留下,就算这些恐怕都是仓促间丢下的,可见那些人刚刚还在。
李君来从外边走了进来,“大人,四周都没有新土,这地洞像是早就挖好了,搬走的那家人恐怕也有嫌疑呀。”
刘全点了点头,道:“这些过后再说,赶紧去兵营看看吧,迟则生变,可别闹出大事啊!
……
刘全一行赶到兵营时这里还在闹腾着。
离老远就听见有哭声,间或还有呵斥和叫骂声。
近了更是烟雾缭绕怪味萦鼻,那三座灵棚子正好挡住了营门,又黑又白的别提多丧气了。
“您老人家总算来了!我去那边透透气。”
唐玮可算盼来了救星,也不管刘全应不应跑着便去了上风口。
“刘大人,给草民做主啊!”
老婆子一声哭叫那几十个人也一起爬了过来,乱哄哄地跪在刘全身前,哭声一片,听得人心肝都打颤。
民怨不可触,便是哭都能把人哭得晕头转向。
刘全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走到灵前,也不管官服在身直接就拜了三拜,然后静静地站着,像是在叨念着什么。
少顷,他走到营门一侧,那里站着一排兵卒。
他冲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拱手道:“本官乃广义县令刘全,请靳副统领移驾营门,本官有要事相商。”
那头领迟疑片刻,却还是转身去了营帐。
不多时,靳副统领带着几个亲兵出来了。
靳副统领一边走一边往营门看,见果真是刘全便加快了脚步。
“刘大人呀,你可算来了,本将都快压不住了,都嚷着要把这些人轰走。
你看你看,这多丧气呀!”
刘全也不客套,朗声道:“靳将军,休要气恼啊!这事已有分晓,待本县说与众人。”
听他如此说众人也都屏住了呼吸,刚刚见兵营里的将官出来他们就有了揣测,这事大概是有眉目了。
刘全冲李君来点了点头,轻声道:“抬上来吧。”
班头带着两个衙役把一个麻包放在了营门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