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刘全忙得不可开交,但姐姐刘双却闲得无聊,虽说也跟着东跑西颠却妥妥的跑龙套角色。
兄弟能干,还有唐玮和小翠这些人跟着想花招出主意,她这个原本想帮着做事的姐姐却变得可有可无了。
当然,刘双也乐得如此,谁不愿意自家人出息呢?
护好弟弟,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使命。
刚刚听小翠说刘全正在跟毕秉坤喝酒,她不禁诧异,什么路数?这两人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拿心比心,她真心为老毕叫屈,什么叫遇上了?分明是这小子没安好心,那老实稳当的毕秉坤不吃亏才怪。
天都黑透了,刘双拿上佩剑便出了县衙。
自己的兄弟自己知道,不喝酒都是个废物,喝多了更是菜货一个,遇上一点事都麻烦。
她不知道,就在她走出县衙时一个黑影远远地跟了上来。
那影子毫无声息,就像飘在阳间的游魂一般。
去城北那个饭馆要经过北街,过了北街就是一片大杂院,再往前穿过两条胡同就到了。
只不过这些大杂院都太乱了,七扭八歪的不成形状,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转向。
好在刘双来过几次,知道该怎么走,可就在堪堪走到最后一个路口时怪事突然出现了。
一个慵懒的语声在耳边响起:“就在这儿吧,咱们把旧账算算!”
算账?刘双惊愕地闪身四望,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心下骇然,师父曾说过,这叫控音之术,须有极好的内力和身法,想不到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她可不信什么鬼了神了的,一定是有人作祟。
“有账就过来算,躲躲闪闪的算什么?”
只这一下刘双就落了下风,她根本不知道那人在什么方位。
“好,那就当面算。”
人随话到,一股劲风突然从脑后袭来,逼得刘双抢步运剑慌乱地闪在了一旁。
一个黑影突兀地伫立在身前,像是原本就站在那里一样。
刘双也算出道不晚,武功也说得过去,但近来却屡屡遇到这类顶尖高手,而且每每都是狼狈不堪。这不免让她横生气馁,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
“看刀!”那人低喝一声长刀便直直地砍了过来。
刘双撩剑封挡,却把剑身使出了虚式,而后身子一旋手中剑陡然翻转,如长蛇般卷向那人腰际。
她很聪明,知道对方劲力雄厚,便用虚式引得刀锋滑落,然后使巧劲运剑,以期一击得手,这当然也是她的长处。
那人嘿嘿一笑,也是长刀翻转,只一推便拦住了刘双的快剑,甚至连身子都没扭一下。
刘双心中惊骇,急忙抢上一步,仙人指路,而后便是旋身顺腕,游龙缠颈,一招两式,她又把看家的本事使了出来。
那人并不慌乱,连环妙手之下从容应对,那长刀便如长了眼睛似的随剑游走,恍惚间气定神闲地化解了刘双的狠辣招式。
这到底是什么人?与先前遇到的高手相比此人绝对更胜一筹,难道是遇上了九大高手吗?
既然看家本领也奈何不得那就只能拼命了。
刘双放开了顾忌,没有防招,轻快的剑锋只认要害,完全是撒泼式的打法。
那状况便如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全不顾面前是刀山还是火海。
那人并不介意,只是一味地躲闪格挡,一路下来只防不攻,就好像陪着这位如花似玉的美女练剑一般,看着就极惬意。
又“缠斗”了半晌,那人依旧不温不火,脸上还带出了笑意,像是玩着极好玩的游戏一样,欲罢不能。
刘双终于看清了,这人生着一副惨白的面孔,鹰钩鼻,薄唇,一双眼睛像钩子似的牢牢地钩在自己脸上。
伤人不成求败也不行,这在刘双看来简直就是侮辱。
她索性停在了当地,长剑一摆横在了颈上,决绝道:“有什么账要算?说出来,本姑娘清账便是!”
“哪有那么严重,还账又不是还命,姑娘如此貌美抵多少账都不为过呀!你说是不是?”
这人语气轻浮,听着就让人腻歪。
刘双哪受过这个,她把剑柄狠命一握,怒道:“要么收命,要么让路,少在这里放屁!”
“唉!刘姑娘生气的样子更好看,谁见了能不怜爱?别总是死呀命呀的,多不吉利,活着不好么?听话,给哥笑一个!”
“你……”刘双脸都憋红了,心道技不如人也就罢了,又岂能受你这歹人作践?算了,就当没来这世间……
“朋友,你总算来了,现身吧!”
刘双猛地回头,一颗心顿时咚咚狂跳起来,映入眼帘的竟然又是那张滑稽的猫脸,她心里一松剑也随之垂了下来。
猫脸人并未搭话,行进间突然凌空而起,一人一剑闪电般冲向白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