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躲在暮色中露出一条金边,泛着冷冷的光,十月底天气转凉,太阳一落山便觉出些冷来,这条街上的人似乎不觉得,依然穿着暴露在凌乱的秋风中张牙舞爪。
“我看咱们扫huang 的力度还是不够大,这整个儿一红deng 区啊,这要是都逮起来,怎么也能装满半个局。”
“咱们今天的目的就是找人,不是让你一窝端。”
丁箭紧了紧衣服,快走几步跟上杨震的脚步,“杨哥,其实这案子多顺呐,不就是这林源和张方平开//房交流心得,结果俩人玩大了,不小心把林源弄死了,这事撑死了也就是过失致人死亡,咱干嘛非得揪着这个拉皮//条的小姐不放!”丁箭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咋咋嘴,“不过这帮人也真够变态,什么玩意都敢往里塞,还有,今天我去高儿那,他给我看那个打林源的‘凶器’”,丁箭边说边比划,“就是这么一根鞭子,上边分五个叉,那打起人来……”
“行了吧你!”杨震挥手制止,“越说越没谱了!你仔细想想,先不说林源的钱是哪来的,就说他明明在深川有固定住所,还频繁出入星级酒店,总不能是钱多烧的慌,就想享受一下星级服务?”
“所以你觉得这后边还有事?”丁箭一拍大腿,“你想挖出那个谭姐?”
杨震点点头,低声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我感觉背后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卖yin 团……”
话音未落,一股掺杂着劣质香水的空气先一步涌入鼻腔,紧接着,一只手攀上了杨震的手臂。
“大哥,你俩在这转了好几圈了,找人呐!”
丁箭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找你也行!”杨震从兜里掏出张照片举到她脸前,“认识他吗?”
“呦!您也好这口啊,看着可不像~”女人接过杨震手中的照片,重新塞回他胸前的口袋里,伸出一根食指描摹着口袋的边缘,“找他,他可不一定有空。”
丁箭一阵恶寒,他觉着他杨哥就算要为事业献身也不能对不起季姐,赶在对方做出更亲密的举动之前一把把人从杨震身上扯了下来,“好好说话,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人?”
女人显然会错了意,就势靠在丁箭身上,“别急啊这位大哥,八百,你俩一起。”
“八百块钱就想泡我们俩,你想的倒美!”杨震不想再和她纠缠,“再问你一遍,到底认不认识这人?”
“去我那我就告诉你!”
杨震掏出手//铐,“还是去我那吧。”
一个三十来岁,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审讯室里,脸上的妆被泪水冲出几道沟壑,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黄彩凤,临河人。”女人身体挣动了一下,被一旁站着的jing 察死死按在座椅上,“两位大哥,买卖不成仁义在,价钱咱们可以商量,又没说不能讲价!”
季洁犀利的眼神机关枪一样在审讯室里来回扫视,杨震心里一阵无语。
丁箭把桌子拍的山响,“黄彩凤你看好了,这是刑//警队不是派//出所,你是不是想在这呆一辈子?”
女人哭的更厉害了,抽噎着说,“我承认,要的是有点高,你们去物价局投诉我也成,干嘛非得来这啊!”
“少在这胡搅蛮缠,叫你来是砍价的吗!”
杨震轻咳一声,给丁箭使了个眼色,放缓语气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们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向你了解点情况,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人?”
黄彩凤只扫了一眼,就把照片推还给丁箭,支支吾吾的开口,“他叫张方平,是我的一个,一个客户…”
“那你们经常联系吗?”
“也没有,每个月也就三四次。”
一旁负责记录的警//察默默翻了个白眼。
杨震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状似无意的敲击着桌面,“你们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黄彩凤想了想,“就大前天晚上,他打电话约我,我骗他说身体不舒服,没答应。”
“有钱不挣,不像你啊。”
“瞧您说的。”黄彩凤擦了擦眼泪,“张方平虽然是个商贸公司的经理,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今天全都是靠女人,可他还偏偏出去不三不四的,男的女的都不放过,我就瞧不上这号人。而且…而且他这人就是一变态,玩的忒狠,每次来过之后我都得在家歇好几天…”
季洁冷哼一声,语气陡然严厉,“所以你就把林源介绍给他?”
“这……”黄彩凤明显一顿,“这,不是,是张方平说想玩点高级的,我一下就想起林源,再说我和林源又是老乡,就…”
“这么说你对老乡还挺仗义,你知道林源已经死了吗?”丁箭厉声道。
黄彩凤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林源死了?我,我真没想到,他们这些孤老虽然变态,但手都大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