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人的心思,他们面对对自己无论如何比不上的最初是羡慕,然后是胡乱的猜测,最后在厄运的压垮下,他们便是无尽的谩骂和仇恨,至少她通过这几天的认识,对王宇的了解也有了大概。
他并不是一个可怜的人,准确来说不是一个十分值得可怜的可怜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贪图享受,所以工资不多也花得很快,等到真正用钱也掏不出来一分一毫。
他唯唯诺诺,碰见机会从来不会出手,失去机会后又只会抱怨,抱怨机会不等人,抱怨别人没有提醒,但唯独不会抱怨自己。
他厌恶比自己过的好的人,但是从来不会看到他们过的好背后的一面,他不懂有钱人为何有钱,也不懂他们这类人为何穷了几辈子。
他只是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 但是在村里面的高傲感让他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差劲,面试不过就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这也导致了他悲催的生活现状。
金凡时无话可说,只是笑笑,但他也不是全然坏坯,可在某些方面,提醒重要的紧。
她不疾不徐的开口,声音缓和却有力,“换种方式来看,我只不过是基本生活有保障,并不是财阀世家中的大千金,也不是熏心利欲的企业家进账如流水,那种奢侈无度的日子我无法过的。”
“但或许我与您的区别是,我选择的方式和您有所不同,在遭遇打击时我也会恐慌和自怨自艾,这并不是您的错,但是要想成功脱离泥潭,需要的可以是拯救您的人,较为富足而有钱去解决当下的问题,如果您试过了所有的方式,便剩下的是自己。”
“可是我们无法祈求任何一位神或者信仰用来改变自我,改变我们自己的的是您心中所真正认同的,您可以认同金钱由劳动获取,但是您也可以认为抓住机会才能成功,所有的一切都有风险,风险是否能承受取决于您的抗压能力,更重要的事您在这件事上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用于提高自己获取成功的概率。”
“向您说过的那样,我只是在挣到钱后的某个时刻想要犒劳一下自己,可是犒劳需要金钱支持,人的三六九等不正是体现在对自我犒劳的方式上的吗,更严谨的来说我不应该说人份三六九等,但这是理想生活中的,我们生活在现实中,您的父母亲不会选着犒劳,在某种层面,用挣来的钱抢救您奶奶的性命这才是最大的恩赐。”
“您一直在一个误区里徘徊打转,那就是,假如,可是您也知道,这个假如是最不可能发生的。”
金凡时在用最沉默和冷静,但同时又是有力量和说服力的话语缓缓的向王宇剖析他的人生投射面,那些冷酷的,温情的,全被摊开在了两人面前。
先前说了,王宇并非完整意义上的可怜人,可他唯一可以让金凡时同情并理解的一点却是,他在挣扎,并且愿意从他人身上寻找一根救命稻草,抓紧并逃离泥潭。
长久的开导并未按照王宇预想的那样,是一味的安慰,他本以为,心理咨询是在咨询的当前时段,让病患的内心感到平和和片刻的安宁,不受到那些罪恶的鞭笞。
可是他在与金凡时接触了之后才发现,她的安慰是建立在冷静的基础上,可是每一句话都扎在他的心坎上,本以为自己回承受不住,一场下来,一场却发现本没有很多不适应,反倒是对自己认知愈发清晰。
接下来的过程,便是金凡时试图引导他解决问题,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其中,金凡时给王宇找了一支笔和一张纸,让他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下自己现在的打算。
四个小时下来,王宇放下手中的笔那刻,竟然感到了久违的平静,他看着那张写满自己扭扭曲曲的字体上,满是自己对未来的规划,突然感觉如果按照这种方式来过活,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活的很迷茫,他好像在那一刻有一点明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王宇站起身的那一刻,都有一些不稳当了,他的手心满是汗,握着的笔放下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放松感,金凡时还是原来的样子,端坐在他的对面,那种礼貌的微笑好似一直就在她的脸上没有消失过。
或许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王宇不去探究原因,他手心里紧紧攥着的那张纸是他现在最关心的,至于其他事,没必要去思考很多。
金凡时将王宇送出大门,一位同事凑了上来,“你怎么不收费就免费给他心里咨询啊,四个小时,能干多少事,全浪费在着了?公司允许吗?”
“不算浪费时间,能给我多点经验。其实不清楚允不允许,如果被骂了再说”金凡时无所谓的耸耸肩,接了杯热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