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凡时下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立即进入工作,而是又顺着自己的思绪想了很多。
当那思绪终于拉拢回来一星半点时,他才掏出来了个文件夹,仔仔细细的填上自己的名字和基本信息,开始给自己写病历。
这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写了个大概,也没耗多长时间,就收起来自己拿本病历,往桌子里一塞,开始给许愿打电话。
那边的男生懒洋洋的接起,听那声音,好像是才睡醒,“金医生找我有何事?”
“下午有没有时间?有时间来一趟心理咨询室,或者我去找你也行。”金凡时言简意赅,不拖泥带水。
那边的人也没问到底为什么要见面,只是想了一下说,“有时间,但不多,下午我去趟醉清风,在那里见就行,不怎么想上你们那楼上”
醉清风便是周曾沸和林落华的店,金凡时,想了一下,应了下来,“现在是一点半,你家离这不远,半个小时应该能到,没有打扰到你吧?”
许愿冷冷笑了声,“就算真的打扰到了,我又能说什么呢?希望金医生确实是有要紧事,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金凡时不惯着他的臭脾气,直接给挂了,对面的许愿:不是这人,明明知道我有病,还那么冷淡,是真的想让我反社会?
下午两点,金凡时,就从楼上再次下来,手里还拿着文件夹,在门口看到了,拿着手机昏昏欲睡的许愿。
许愿刚高考完没多久,现在的天还是怪热,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整个人瘦高,往那一站,虽然有些怪异,但也非常惹眼。
金凡时踩着细高跟走近他,“进来说”,说着看向他,准备等他拉开饮品店的门。
许愿:胆子真是忒大了。
但还是不情愿的拉开了门,让金凡时进去,店里面的店员都认识两个人,那个收银员小红看到金凡时,对她说,“刚刚周姐和林姐都走了”。
金凡时点了点头,点餐,一杯橙汁,又扭过头去问许愿要喝什么?许愿想了想,冰封玫瑰葡萄。
两人就那样,上了楼,金凡时坐下,对许愿说,“从你开始选择治疗到现在,我没有对你进行任何形式化的治疗,因为我知道没有用,但是我觉得,在某些事情上,必须要掰扯一下”
许愿无所谓,“有什么要问的便问,毕竟没有试图改变过我的人,我也不会试着攻击,只要你还能让我保持原状。”
金凡时戴上眼镜低垂着头看着那份病历,“那我就开始了,接下来的问题,请认真回答,我确实不会试图通过改变你,来治疗好那些别人口中你的病症,或许你没得病呢”
“如果我现在想要杀死你,并且对你做出威胁,你会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金凡时面色不变的说出这些话,就好像他觉得她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是很平淡的一样。
“一个与我一样比较适合同流合污的疯子。”许愿笑了,他很喜欢听这种话。
“但是你心里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杀死你,所以你有恃无恐对吗?”
“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呢?如果你是个疯子,一定要来杀掉我,那我只能奋起反抗。”
“所以在平时的时候你还是会有求生的欲望,所以你并不想自残,对吗?”
“别这样说自残不是个坏事儿,也不是个难以启齿的事 只是有些时候可能会带来些不好的影响,当然,我很爱死亡。”
“你会杀掉那些说你丑陋的人吗?”
“我会折磨他们,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上的,一旦我拥有这个能力,我将会是他们永生难忘的恶魔。”
“可是我并不会觉得你会有这个能力,你的父母是常人,你也只是一个资质一般,普通偏上的普通人罢了,没有富有的家庭,并做不到完美的善后处理这些事情,当你干第一件事之前,便会给自己的心里埋下个伏笔,告诉你自己的心里做这件事的后果,对吗?”
“就算知道了后果又如何?好吧,我承认那可能确实会对我有点影响,但这并不妨碍我在我可做的范围内选择折磨他人。”
“所以在这些人给你制造焦虑的情况下,你的反击仅仅只是折磨”
“求死不得,求生不能,难道不够让人崩溃吗?至少我觉得恐吓才是最有用处的,毕竟有些人杀死了,不仅要搭上自己,还要让他脱离了这世界的苦厄,有点不太划算。”
“他们说的那些话好像也没有让你抑郁”
“如果我是个表演型人格呢?我就没有抑郁症的,自己表演出来,并且变成了喜剧人,但是实际上的我永远都是在幕后哭的泪眼婆娑的那位。”
“所以,你的边缘型人格是否是表演出来的?”
“金老师,麻烦对我的病情有点实际上的了解,请不要一些大胆的猜测,便最终毁掉了一些事情,这些并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你会比任何一个人都期待自己是没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