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谱是吧?”王亚平一把薅住沈云筝的手腕:“电话都拉黑了,你真行啊!”
“疼!王亚平!疼……”沈云筝的力气是没有王亚平大的,她使劲儿后拽,也挣脱不开:“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结婚了!”
“你说不结就不结?婚纱照拍了酒店订了……你耍我!?”
“在你家人昨天侮辱我,你逼我辞职的时候,你自己不是说了吗!”沈云筝的眼睛不由落下一串泪珠,她贴着茶馆的门板,无路可退:“不辞职就不结婚,你忘了吗!”
“放手!”
沈云筝还没来得及说话,从院子门口就传来黎黎的尖叫,黎黎蹬着小皮鞋小跑着冲过来,一脚踹到王亚平的小腿迎面骨上,蛾眉竖起,瞪着王亚平喊道:“你没听见她喊疼吗!狗男人!”
沈云筝这才发现,刚才电话已经拨了出去,黎黎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一路小跑赶过来。
见有外人在,王亚平忍着怒气和疼痛,又恢复了平时沉默寡言的模样,他努力平稳自己的语气,解释道:“昨天说的是气话,阿筝,你误会了。”
“怎么样,手腕有没有事?”黎黎懒的理他,只抬起沈云筝垂下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沈云筝是王亚平的仇人,才这么一会儿,沈云筝的左手手腕已经泛起青紫。
沈云筝抬起手,虚虚的握着,模拟手中有一杯茶盏,在胸前平举朝向胸前,手腕快速翻动的同时手掌一直朝上,平日里重复过千百次的动作,今天却出现了艰涩。
“转腕都不行了吗?”黎黎眼中含忧,小声道:“要不你今天请一天假?”
说完她隐晦的瞟了一眼王亚平,没说的是这个问题,也需要沈云筝解决。
这轻飘飘的一眼,沈云筝立马明白了黎黎的意思。
“没事。”
沈云筝重复着这两个字,在心里下定决心。
“没事。”她反手拍了拍黎黎的手:“我马上处理好。”
她走到王亚平面前,露出一个两个人在一起时,他最熟悉的温柔微笑。
王亚平以为她回心转意,或者终于像以前那样服个软,也露出一个笑容来。
“啪!”
沈云筝不笑了,她用完好的右手还给王亚平一个巴掌。
“你昨天打的,我还给你。”她打完后,脚下像定了个针似的,身板笔直坚硬,精心装扮后的容貌极盛,就像一朵怒放的蔷薇。
“现在清醒了吗?”
“结婚都能离婚,我们自然也能分手。”沈云筝的目光越过王亚平,她看到风在缠绕着新生的树,清晨的天空蓝的似曾相识,曾经和王亚平畅想过的两个人的未来,在这一刻,被清醒的送入坟墓。
一直以来觉得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王亚平终于慌了,他顾不上刚才被打,只捂着脸道:“阿筝,我不是一定要你辞职的,我只是觉得……”
“你打我的事,我不能原谅,你妈妈骂我是破鞋,我不能原谅,你让我辞职,我不能原谅……”沈云筝打断王亚平的话,眼泪簌簌的落下,但语气却不被影响,异常坚定。
“你既然不道歉,我也不指望了。我妈妈到了后,我会在休息日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彩礼和首饰都会退回的……对你,我已经无话可说。”
说完这些,沈云筝随意擦了把眼泪,就要离开。
“阿筝小心!”
她突然听不清声音,看不清楚黎黎的表情,血腥味从嗓子眼延伸到胃里翻江倒海,沈云筝幻视到自己身体的神经,在簌簌发抖着抱作一团,危机四起的时候,疼痛后发先至,在她身体里下了一场潮湿的雨。
太大意了。
沈云筝在劈头盖脸的拳头下,蒙住自己的头脸,模模糊糊的想,她怎么敢把后背对着王亚平呢?他已经不是你的爱人了啊。
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世界掀起一股风暴,一直被压抑的情绪,借着失望的怒火,从零星火苗化作漫天大火,她关于爱情所有的期望想象,曾经二人美好回忆,她紧紧抓住的牢固关系,现在已经是这场大火的助燃剂,它们在火中伶仃的摇曳,最终化作惨白的灰烬。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我凭什么道歉!臭婊子——”
身上压着的野兽很快被黎黎拉开,但仍然不住的嘶吼,黎黎被他甩开,那野兽又要不依不饶扑上来,仿佛自己是他到了嘴又被抢走的肉。
但这一次,沈云筝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她举起包包用力的砸了过去,一击命中,王亚平没想到她会反击——毕竟沈云筝身材娇小,平时又是一副温声细语弱不禁风的样子,王亚平和她相处这么久,都没见她骂过人,谁又能想到这样对沈云筝会还手呢?
黎黎在刚才已经把茶馆门打开了,沈云筝跑进门去拿出自己表演用的长嘴茶壶,那壶嘴儿足足一米,她拎着壶把手,就像端起一柄梅花枪。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