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宛秋心情略有平复,她看着陆筱,眼神欣慰中带着点儿愧疚。
这么好的女孩,宸希却不懂珍惜,还要出去鬼混。
难道这世上的男人真的都一样?
季晏礼这孩子,难道也遗传了他那混蛋父亲的风流好色吗?
真真是委屈了陆筱这么好的女孩呀。
宛若没见到韩宛秋眼中的内疚神色。
陆筱若无其事地扶住她,温柔如昔,“来,干妈,咱们出去吧,不管怎么说,黎初是客,咱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韩宛秋虽没说什么。
但心里头,其实已经对黎初起了膈应。
这些变化,一直在外面战战兢兢等候的黎初是全然不知情的。
见到她们出来,她急忙迎上。
经过方才一段时间的调节,她不再惊慌失措。
整个人淡定了不少,脸上的笑也自然了许多。
然而,在韩宛秋看来,她始终像她的“同学”一样,是个贪慕虚荣、不知廉耻靠出卖色相不劳而获的小女孩。
还不自觉地对她做出了一些羞辱。
“听筱筱说,你才十八岁,一般这个年纪都在读书,黎小姐怎么出来工作了?”
韩宛秋语气平平淡淡,客客气气,就像在搭讪家常,实则心里自有打算。
黎初始料不及,陡然一怔。
随后,她如实道,“最后一个学期不用上课,可以出来实习。”
韩宛秋虽不像祈颖姿那样出自赫赫有名的豪门望族,却也是书香门第之家,毕业国内名牌大学。
御思瑶则是帝都著名学校的毕业生,韩宛烟虽没姐姐和外甥女那么厉害,但当年也曾在一所颇有名气的大学读过。
女儿张念也是正规学府。
而陆筱,更不得了,国外数一数二的大学经济系的硕士生。
这一系列对比之下,黎初就显得弱爆了。
在韩宛秋看来,她也像那些传闻中的女孩一样,无心向学,碌碌无为,贪慕虚荣。
“对了筱筱,你昨天不是说有个同学来帝都么,记得好好招待人家,难得碰上你也在帝都,就带她四处逛逛吧。”韩宛秋突然又道,语气中难掩欣慰和欣赏。
韩宛烟早看得出自家姐姐的心思,心里也和姐姐同仇敌忾的。
她不由附和道,“说起筱筱,可真了不得,认识的人都是高知识分子,我听人说呀,一个人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是人脉关系,是朋友圈。”
“你的朋友和同学都非常出色,难怪你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国外一家跨国集团的总裁,真是了不起。”
“那是,筱筱是我为人这么多年遇过的最优秀的女孩,其实呀,我们女人一点都不比男人笨,只要勤奋好学,踏踏实实,同样能成为优等生,结识无数出色的朋友的。”
“至于那些不学无术,只会靠混混日子过活,一心想着不劳而获,靠出卖色相去傍大款,这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好日子撑不了多久的。”
韩宛秋也继续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她出自书香门第,素养甚好,不会像一些肤浅泼辣妇女那样盛气凌人地直接辱骂。
但这样不带刀枪的明讽暗喻,实则更伤人。
何况,对象是敏感聪慧的黎初。
其实,早在她们从洗手间出来,黎初就隐隐看出了些变化,直到这一刻,完全确定心中的猜想。
难道,陆筱刚才在洗手间趁机跟韩宛秋说了她和季晏礼的关系?
她记得,陆筱在云城曾跟她讲过,是陆家收养的孩子,自小陪季晏礼长大。
后来和季晏礼成了男女朋友,这些情况韩宛秋应该也知道的吧。
做不成婆媳,于是,认作干妈干女儿?
那白染兮呢?
韩宛秋能心甘情愿地舍弃了在她看来如此优秀完美的陆筱,一定也是十分满意白染兮这个未来媳妇儿吧?
对自己的态度才忽然变了?
如此明讽暗喻地向自己诋毁一番?
黎初当然不晓得,若是韩宛秋得知她本人就是那个“介入”季晏礼和陆筱感情的女孩,不会直接这样冷嘲热讽。
毕竟,会担心当事人恼羞成怒,彼此起了辩驳或反击。
这样闹出来,不好!
儿子目前被迷住了,她不想因此破坏到自己和儿子的关系,也不想给本就每天过得很忙很累的儿子再添加这些烦恼。
反而,认为黎初只是“同学”。
所以她大胆警告,让黎初转告那个女孩,知难而退。
陆筱正是算准这样,使自己诡计得逞。
善意伪装的她,不着痕迹地暗暗瞧着黎初。
表面上神色平定淡然,和善可亲。
心里实则直在冷笑。
陆筱真的完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