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率先撇开视线。
“如果我说是,你相信吗?”
房间内安静了数秒后,吴宣匿沉声道:“信,你说的,我都信。”
我笑了,他和以前一样,还是喜欢沉默。
思考后,再回话。像不像权衡利弊后,才被选择的那一个?
在他沉默思考的时候,我不可控制的想到了高三那年。
傍晚的走廊上,太阳隐去大半的身形,绝美的晚霞散漫的垂在天侧,映红了走廊过道,我和他在走廊上吹风,眺望远处已经亮起的路灯。
我侧头看向他,“我好像,貌似,大概,可能,或许,肯定,喜欢你。”
他没有接话,我们安静的周围只剩风声和喇叭内传来校园广播站播放的歌曲——恋爱告急。
我最喜欢的曲目,没有之一。过了很久,他开口说道:“语句不通,前后自相矛盾。好好学习,知道不?”
全程他一直目视前方,没有看我一眼。
说完,他和来寻他的赵娇笑着离开了。
“宣匿哥,篮球队和舞蹈队要一起排舞,老师让我来找你,你怎么还跑这儿来了啊,要不是我懂你,我一时间还找不到你呢?”
“知道了。”
“宣匿哥,我找了你这么久,你就用三个字打发我啊?”
赵娇笑着抬手拍了一下吴宣匿。没看错的话,拍的位置是胸膛吧。
……
他们嬉笑打闹着离开了走廊。
我留在那里看了好久的夕阳,也听着广播站内单曲循环的歌曲,吹了好久的风。
剩下的风令人惊讶,
淋漓尽致的冷漠,
脸红后也倾盆而下……
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悄悄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允许一切发生,允许一切发生,允许一切发生。
直到太阳完全消失在了山的那边,我也转身回到教室,该刷题了。
从那之后,上课下课,吴宣匿都避着我,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也就顺其自然,没和他说过话。然后默默在手机里把他的备注改为了过客。
“是吗?可是,我要订婚了。”
这话说完,我看着他眼里的细碎星光一寸一寸的黯淡。
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吴宣匿,他喜欢我。
只是那微末的一点喜欢,不足以支撑我们走到一起,仅是谈个恋爱都够呛。
我好像从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每次都是那个不被选择的那一个。久而久之,我格外的在意自己是不是那个第二个选择。
所以,这次我想赌一把大的。
我赌吴宣匿会不会放下他心中的条条框框,坚定不移的选择我。
输了,我就断了所有的妄念,好好赚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赢了,那就得偿所愿。
他定定的望向我,这次,我没躲开他的视线。
他勉强的挤出一丝笑,“那就,提前祝你幸福。我下去等车了,不用送我。”
“好。”
目送他离开后,想想凑到我身侧,“小娃娃,你至于这么狠吗?直接把人逼走。那婚还不是你说退就可以退的,你干嘛拿这个吓唬人家啊?”
我叹了口气,“想想,我这人,没什么安全感。我需要的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我也爱你’,而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坚定不移的选择。”
“本来还想给你助攻的,现在看来,好像是弄巧成拙了。”
“没有,想想,你这助攻的超级及时,也很关键。”
“真的?”想想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郑重的点头,“真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想想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就是看你日子过得太苦了,想着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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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岩同意和我订婚后,父亲大手一挥,给我批了半个月的假期。
这期间,我买了8张橡木指接板,租了一套木工工具,准备自己做张桌子。
画图纸,切木板,确定打孔位置,打孔,拧上连接件和小木栓,开槽,打磨木板,上木蜡油,组装,完善一下细节处,买些东西放上去,布置一下。
耗时十二天,做出了一个小柜子,一张桌子,两个小凳子。
中途,吴宣匿给我打过电话,说带我去挑家具彩电,作为我的订婚礼物,我拒绝了。
第十三天的时候,我出门还了木工工具,扔了垃圾。
走在阳光下,我突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我晃了晃脑袋,我得去吃顿好的。这两天,全身心投入木工,饼干、面包、蛋糕、糖果、泡面、辣条、即食粥、咖啡、矿泉水、可乐、茶,牛奶等等,吃了个遍。
我现在想去吃点香的、辣的、热乎的,再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