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忽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如朝露撞击铜铃般轻盈,不染一丝风尘,又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又沾染着些柔情,轻抚过人的心尖,撩人而不自知。
“母妃何故冤冤相报,前丽妃所做的事,与江漓无关。”
沈砚然沉稳地走到阮贵人身侧,对着江漓微微行礼说道。
“沈砚然,这里有你什么事!”阮贵人仍咄咄逼人,不留半分江漓解释的机会。
“母妃,皇上说来玉沁宫用晚膳,你还不去快快准备。”
听到这里阮贵人眼中仿若一瞬烟花亮起,整个人焕发着光彩,嘴角更是咧到了耳朵根,脸颊也爬上了一抹绯红。
之后阮贵人便急急忙忙跑到小厨房忙里忙外,独留江漓和玉儿迷茫。
沈砚然莞尔一笑说道:“公主见谅,家母让你见笑了。”
江漓回以一笑,说道:“无妨。你刚刚提到丽妃?”
沈砚然微微俯身,行礼说道:“回公主,我母妃曾与丽妃娘娘发生了些口角之争,故而才会刁难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江漓心下了然阮贵人针对自己的原因,虚扶了沈砚然一把说道:“解药是你遣人所送?”
沈砚然压低身子说道:“正是。臣在知道母妃意图之后,便连忙将解送至了公主院内。”
“那我的伤口……?”江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玉儿看见公主面上忽然爬上的一抹绯红,浅浅一笑,便识趣地退了出去,此时殿内便只剩了江漓和沈砚然二人。
江漓的目光一瞬便对上了沈砚然的目光,一开始还未曾仔细看过他那张脸和身形,果真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一头秀发束起,为本就沉稳的脸上增添了些许慵懒之意,一双狭长又不缺深情的丹凤眼正略带疑惑打量着江漓。
“伤口?”沈砚然愣了一瞬。绝美的眸子微眯。
沈砚然一下跪在地上说:“还请公主恕罪。”
“你何罪之有?”沈砚然这一跪,打了江漓一个措手不及。
沈砚然带些慌忙说道:“臣不该在公主毫无防备时做出出格之举。”
江漓匆忙说道:“你做了什么出格之举?!”显然变得有些激动。
沈砚然压低了身子,对江漓说:“不该未经公主同意,私自替公主吸出蛇毒,做出了如此逾矩行为。”
江漓未叹一口气走向前,双手托住沈砚然的双臂,“算了,起来吧,我未曾怨你,此事还需谢谢你。”
江漓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的沈砚然,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抬眸看了一眼江漓。
眸中眼波流转,只一眼便可沦陷,可柔情中更充满了欲望和征服欲,更让人望而生畏。
江漓看着站起来的沈砚然,竟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瞬间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砚然面带微笑,深情的看着面前的江漓:“公主?”
江漓这才慌忙收回看向沈砚然的目光。
沈砚然看着面前娇小可爱的小人,没由来地想多看几眼。
她听见沈砚然的一声呼唤才回过神来,便看见自己的手还触碰着沈砚然叠放在一起行礼的手。
江漓顿时脸颊微烫,连忙将手乖乖放在自己小腹之前交叉放好。
江漓有些慌乱的对沈砚然说:“既无事,江漓便告退了。”
“诶?”
沈砚然还想要说什么挽留江漓时,忽然看见江漓涨红的耳朵,和她匆忙的样子。
面上露出一抹笑,看向江漓的眸中多了一分调笑和占有欲,沉声说道:“恭送公主殿下。”
江漓带着玉儿迅速走出玉沁宫,江漓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头顶微微晃动的步摇,及腰间的禁步早已伶仃作响。
玉儿忍不住出声询问:“公主?”
江漓看向玉儿,柔声道:“我没事。”江漓稳定心神,长舒一口气对玉儿说。
江漓整理了一下衣袖,又恢复了从容的步伐,她本就是堪堪及笄的女孩,有些少女心思再正常不过,可如今的情形不允许她这样做。
国仇未雪,家恨未解,怎谈儿女情长。
“玉儿,我们走。”
“是。”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回到观雪楼后,江漓对玉儿说,“还有多久他国来朝?”
“回公主,还有半月。”
“你可知各国各部都派谁来?”
“除了玄冬部还带来了一个质子,其他都是各国各部的王爷来朝。”
“质子?”
“是,他叫付少煊,是玄冬部长老一个妾室所生。”
江漓玩弄着手中的毛笔,“付少煊……”她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