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刺入雷厉靳的肩头,血液浸透肩头一大片衣料,却被黑色布料隐藏起来了,他皱了皱眉,眼神却阴鸷的可怕。
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雷厉靳转身一拳狠狠挥向对方已经脱臼的下颌上,只听见骨骼一声暴响,古惑仔下颌骨彻底断裂,直接疼晕过去。
雷厉靳一秒都没有停留,拉住温薇安的手就往后门走。
温薇安就这么被他拽着走了一段路,两人不敢乘电梯,只能从楼梯间走。
与刚才夜总会的混乱不同,此刻的空间里一切凝固般安静沉默。
温薇安沉眸细细思量着种种细节,不难明白身边这人大约和那些古惑仔没什么大的不同,干过的事与那些对她和她母亲犯过的罪行手上沾着的血腥的古惑仔没有区别,或许只是互为敌对,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阵深深的厌恶。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他救了她。
她思想经历了几番斗争,才小声开口,“你……你的肩膀怎么样……”
“你觉得呢?流这么多血,看不出来?”男人显然没什么耐心,轻嗤一声,冷睨了她一眼,放开拉着她的手,“衣服脱了。”
少女清冷澄澈的眸里瞬间盛满惊恐警惕,向后退几步,看着他,纤细的睫毛扑簌簌颤动,清亮的眸光明灭,像受惊的鹿。
两人视线触碰时,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从雷厉靳记忆里袭来。
想不起来,但那种感觉,明显是来自那段肮脏丑陋恶心的发臭的记忆里。
他埋在记忆深处,这么多年来不择手段拼命往上爬想摆脱的东西。
温薇安只觉的温度瞬间冷了几个度,眼前的人骤然散发的戾气比之前更盛,盯着她,阴冷的感觉爬满全身,周身如被毒蛇缠绕,冰冷刺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血腥的吞噬殆尽。
“我只要外套而已。”低哑的声音打破恐怖的气氛,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和疲惫,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其他。
雷厉靳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再回想任何东西。
温薇安脱下白色短外衫递给他,身上只剩一条白色吊带连衣裙,使得脖颈上那圈淤青更加显眼。
雷厉靳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接过衣服便靠坐在墙角,把布料熟练的卷成长条咬在嘴里,抬起右手,握住插在左肩上的刀,没有片刻犹豫,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抓紧刀柄猛的拔了出来,刀被拔出的瞬间,牙齿狠咬住口中布料,眉毛拧着,伤口二次撕裂涌出更多腥热的血直接浸透了整个前胸。
男人抬起头,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汗,眸光森寒,睨了她一眼,直接开口命令道:“你,过来,把我衣服脱了,用那个外套的布包扎一下。”
温薇安想不到他对自己这么狠,也怕他失血过多出意外,虽然害怕,但还是蹲到他身前,抓起地上那柄刀,把那件,白色外衫划成一绺一绺的布条。
她小步磨蹭着向前,身体半蹲着,单薄的身体看着像缩成一团的姿势,一种防御性很强的姿势,眼神中警惕的神色只增不减,像野外立着耳伸低颈项饮水的鹿。
她不敢看他,深深埋着头,指尖颤颤的,快碰到男人黑色衬衫的第一粒扣,却因为紧张不小心碰到对方的喉结,只一秒,像是触电般的迅速弹开。
雷厉靳喉咙有些发干,动了动,依旧沉默,盯着她的眼神暗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咬了咬唇,再次伸手去解扣子,解到第三个不想扣子被卡住了,她不得不凑的近了些。
雷厉靳眼前是一片柔软的额发,太近太近,近的他鼻间萦绕的都是栀子花香波清幽的香味,呼吸几乎都被少女的发间香“”味占据。
男人的眼神被一种幽深的晦色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侵占,喉结不经意间滚动,他好似出现一阵幻觉,肩头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缓了下来,那种似真似幻的感觉难道是如以前一般失血过多的原因吗,他皱眉下意识的转过头躲避那缠绕在他气息里的味道,薄唇却无意间擦过一片温热柔软的皮肤。
温薇安感受到那细微的触碰,受惊般抬头。
“不许动,我是警察……”
一声突兀的男声打破一切。
雷厉靳转头时正好和从下面上来检查的差佬对上视线。他突然伸手揽住少女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一只手揽着腰,另一只手悄悄穿过发从后面掐住她的脖颈。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