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二人回到开封府时,已比包拯等人预想之中,用时多了一倍有余。
得知白玉堂并未在外生事,包拯,公孙策及韩彰等四鼠,顿时便松了口气。
可二人接下来所禀报之事,却令在场中人震惊不已。
“其实,我和这只猫早就回过一趟开封城了,”白玉堂道,“在我二人潜入晏家查找证据时,有一蒙面人偷袭,交手之际,他中了我一刀后脱身。于是我等一路追踪,却不知不觉回到了开封,直到驿馆之外。”
“驿馆?”包拯大惊,“你们可知这驿馆之内住着何人?”
“是曾于定远县就任,得包大人您举荐,即将赴洪州州衙上任的陈通判陈大人。”展昭眉心略微一蹙。
包拯点头,那黝黑的面容配上紧蹙的眉,也显得越发严肃起来。
他曾于定远县为官,是以对于当地吏治,也极为关注,这位陈通判,自入定远县衙起,便是两袖清风,兢兢业业,是以如今洪州通判一位空缺,包拯便立刻向今上举荐于他,今上将人召唤入京,看过之后也大为满意,是以这位陈通判,已然得了圣旨,不日便将赴往洪州上任。
“不知这些,”白玉堂继续说道,“那行刺之人的刀法,我与这猫儿都认得,是来自江湖中一个早已覆灭的杀手组织‘断魂’。”
“那便是说,这陈通判身边,藏了‘断魂’的人?”公孙策问道。
“原本属下也是这么想,可我二人却发现,陈通判身边随侍,陆续在秘密替他买些治刀伤的药,”展昭说道,“属下想着,事情不该如此巧合,便与白护卫前往定远县及陈通判家乡调查,果然发现了异常。”
“还请展护卫详叙。”包拯道。
“陈通判小时曾患隐疾,右腿较常人稍有萎缩之状,因此走路稍有些跛。”展昭道。
“这个本官知道。”
“那么,一个官员受了刀伤,除了遭遇刺杀,可还会有第二种情况?”展昭凝眉道,“一个寻常官员,若遭遇刺杀,又怎会隐瞒不报?一个跛足的文官,若遭遇刺杀,又怎会伤势轻至旁人看不出任何异状?这江湖之中,常有恶贯满盈之人为躲避仇家,冒他人名姓,顶他人身份偷生,这位陈通判年纪四十有余,而那‘断魂’覆灭于二十余,面前,在那时,便恰是壮年,作为杀手,这样的年纪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杀害晏员外?”徐庆不解。
“商海浮沉,黑白两道皆有沾染,如此引来仇家,倒不稀奇,”公孙策的话,颇显意味深长,“那么,包大人认为,此事应当如何?”
“展护卫,陈通判跛足一事,可有人证?”包拯凝眉问道。
“属下与白护卫此行,带来了几位乡邻作为人证,只是不知……”
展昭面容似有犹疑之态,却见包拯摆摆手道:“青州一案,并不在我开封府管辖之内,私自僭越,于法不合,然若如今禀明圣上,一来他仍在为张太师一事,恼怒于我,二来证据不足,难以立案,三来待得一切公文备齐,陈通判也早该去了洪州就任,难以追查。”他顿了顿,顿了顿道,“本官且去驿馆一趟,展护卫与白护卫一路奔波辛苦,便暂且回房歇息吧。”
“可包大人,万一……”
“展护卫不必忧心,”公孙策上前一步,道,“正如你等所言,若陈通判真是那杀手,包大人此番带同你二人前往,那便是拿人,而非叙旧了,何况这是开封,天子脚下,即便真有什么,对方也未必敢造次。有卢护卫等人在,加之包大人对他有提携之恩,想必出不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