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笑了笑。
连穗深深看了顾司珩一眼,说:“谢谢。”
她态度难得缓和,顾司珩有些受宠若惊。
矜贵高冷的大少爷像个被惊喜砸懵的小朋友,站得笔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无措地在裤袋旁搓了搓。后知后觉这个动作的傻气,欲盖弥彰一手插兜,一手攥拳轻咳。
连穗若有所思:“啊……”
大少爷到底脸皮薄,顾司珩脸一下红了:“连穗,不是这样的,我,我就是……”
连穗怕他把自己憋过去,叹了口气泼了盆冷水:“顾司珩,你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把自己的姿态摆的这么低,答案连穗很早之前就说过了,她不会代替原主原谅。
顾司珩明白连穗话中深意,脸色白了几分,闭上眼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见连穗要走,不再阻拦,只道:“连穗,你要小心祁肆,这个玉坠他找我要过,不过我给了他个仿品,你这个是真的。”
连穗脚步顿住:“这个玉到底是什么?”
顾司珩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吗?
连穗垂眸盯着玉看了几秒,推开露天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连父连母已经从管家那儿知道连穗来了,在正厅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没多少意外。
直到坐上车回家时,他们才开口,没问连穗为什么来,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连常君说:“穗穗,听李伯说你被颐清录取了?”
连穗:“是。”
连常君沉默了一会儿,道:“不考虑出国了吗?”
连穗奇怪道:“为什么要出国?”
季文清适时出声:“爸爸妈妈知道囡囡厉害,都考上颐清了。可是国外的学校连家是股东,虽然离家远,但我们还能给你撑腰。”
连穗垂眸,佯装思考。
连父连母表现的太急切,侧面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他们不希望连穗独立,或者说不希望连穗脱离连家的控制。
太奇怪了,爱她会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吗?还有一种可能,在连家夫妇的认知里,折断翅膀保护在巢里就是爱?
这种认知一下让连穗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不动声色调整呼吸,待呼吸顺畅些之后,委婉道:“我现在已经毕业了,过几天打算去国外看看。但是爸妈,颐清是我考上的,我希望读完,等到大学毕业深造再去国外怎么样?”
连父连母对视一眼,视线齐齐转向连穗。连穗目不斜视,不躲不避。终于,连家夫妇率先败下阵来。
“那好吧,爸爸妈妈尊重你的意见。”
“谢谢爸妈,我就知道你们最好啦。”
回家路上,连家人面上依旧一派其乐融融。
但连穗知道,温情的假面已经破碎,连家夫妻无条件包容的面具下隐隐列出一道未知的深渊,随时会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下去拆吞入腹。
……
连穗刚回屋没多久,盘腿坐在床上发呆,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整理一下。
然而下一秒,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连诗月声线颤抖的一声声“穗穗姐”在门外响起。
连穗面色一凌,快速起身过去开门。
门开的突然,连诗月一个没稳住就往前栽,预习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跌入一个青桔味的怀抱,连穗清灵的声音带着安心的意味在头顶响起:“出什么事了?”
连诗月抬起头,视线中连穗的身影有些模糊,她顾不上争前恐后涌出的泪水,一时失了力,紧紧抓住连穗手腕,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大口呼吸,一时丧失语言功能。
连穗看着被握的隐约有些泛红的手腕,没有挣扎,用另一只手安抚地拍着连诗月后背:“别急,慢慢说,我在。”
连诗月深呼吸几次终于从恐惧中找回理智,一开口眼泪又落了下来:“穗穗姐,奶奶……奶奶出事了,现在在三院抢救,手术费,手术费……”
连穗一愣,喃喃重复了一遍:“奶奶出事了?”
游戏剧情里明明是在后期才触发奶奶出事这个关键点。
那个时候女主被连家认回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连家夫妻偏心原主,原主不答应肯定没戏,第一时间放下自尊,忍辱负重去求原主。
可那时原主因为几个男主的双标很讨厌女主,恶意拖延时间不缴费,导致耽误最佳抢救时间。
这个结果原主也没料到,事后葬礼上找了人脉,把奶奶葬到了女主根本负担不起的陵园,算是补偿。
人都没了女主自然不承她的情,也就是奶奶去世这个事情导致女主黑化,和四个男主一起对付连家的结局。
连穗看着眼前这个六神无主把她当作全部依靠的女生,实在无法跟剧情里那个扮猪吃老虎,满心城府的女主对上号。
已经见过顾司珩失去亲人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