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会认错,有我兄长的玉佩在,即便你有什么手段,也是检查不出来的。”
姜颜眸光冰冷,语气中隐约带着些许嘲讽。
丞相听出来了。
甚至连杀人之心都有。
可他不能动手。
一动手,所有计划都将全然崩溃。
“……此事实在太大,我还需要时间调查,这些日子,道友不妨就在此处落脚,暂歇几日?”
说着。
他又忍不住看向宁软,目光格外复杂:“你……不论如何,你都是她抚养长大的,就算并非我与她的血脉,也是我们的女儿,纵是你将来要认祖归宗,应该也不急这些时日吧?”
宁软当然不急,但她看得出,丞相急了。
“嗯,我确实不急。”她随口应声。
闻言,丞相明显松了口气。
也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的欲望了,就连本来找宁软,想解释解释关于梧姨娘的事,也没了心情。
宁软心情挺好的。
转头就去找管事,支取了一百多枚的婆娑果。
知道此事的丞相大人:“……”
他真的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刚才还在讨论不是他亲女儿这件事,怎么现在就能厚着脸皮要他的婆娑果。
还要这么多,她一点都不会觉得羞耻吗?
宁远的小院中突然又多了四位住客。
好在院子很大,房间很多,也住的过来。
唯一觉得不开心的大概就只有梁秀秀,多了陌生人,他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姜颜沉眸看向宁软:“玉佩已经坏了,他若真有能检测血脉的秘法,必定早已知道你并非他的女儿。”
宁软点头:“我知道他知道。”
姜颜:“……”
……
“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带走她。”
丞相的书房内。
满地狼藉。
显然,就在不久之前,它正承受着主人毫无顾忌的发泄。
“呵,我早就提醒过你应尽快动手,避免节外生枝,可你偏要优柔寡断,如今又能怪谁?”
略带沙哑的声音自丞相身后传来。
后者猛一回头,便见一袭黑袍的男人正站在他面前,笑声格外阴森。
“若我不能修补根基,我们的合作也就到头了。”丞相看着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黑袍男人又笑了几声,声音就像是指甲扣在了石壁之上发出的令人极其不适的声音,沙哑而又难听。
“真是没想到,你随便找回来的女儿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身世,九玄宗啊,这可是在中州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大宗门,就算是我噬灵阁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对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取消我们的合作吗?”
“当然不是,殷道友误会了,九玄宗再强,可这毕竟是东饶州不是么?况且,依照他们所说,那个叫宁软的小丫头,也不见得就是九玄宗宗主的血脉,你最初不就觉得她是假冒的?黑月城可养不出这么一个天才。”
丞相如梦初醒,神情一震,“是了,就算真有九玄宗宗主的女儿,那也应该是当年那个丫头。”
而眼下这个死不要脸的,鬼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
念头刚一闪过,丞相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我现在揭穿他们,他们便再没有留下的理由,若那个女人执意要带她离开呢?”
厌恶归厌恶。
可丞相又不得不承认,那个死丫头的天赋很高,高到足以令一个十一境强者心动的地步。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沙哑声再度响起:“若是不揭穿,你对那个丫头动手,九玄宗的那个女人,必定会和你对上,你不是她的对手。”
“若是再加上你呢?”丞相问。
黑袍人:“……”
“你可知我们动手的后果?若是让九玄宗的人知道,此事会变得很麻烦。
除非,我们能一举将他们全部留下,只要回不了中州,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死在谁手里的。”
就算以后知道了,那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九玄宗又能如何?
“那便全部留下。”似是下定了决心,丞相反而觉得心底的那股火被压了下去,语气甚是平静。
翌日。
宁软一如往常,找管事要了丞相府中最大的车辇。
只可惜她想要的更大的车辇怕是拿不到了。
丞相本来就在敷衍她,一直以找材料为借口,现在估计材料都不给她找了。
出门时,宁软是没有通知姜颜四人的。
结果,七人在生死园碰到了。
他们就站在冬苑外不远处。
看起来也是刚